人群后方,谷梁的臉色已經難看得像個死人,額頭上不斷滲出汗水,但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正在直播的畫面中,秦非從雕塑堆中躋身而出,走向了房間左側。落在臉上的光柱越來越近, 也越來越刺眼,余阿婆眼前被晃得白慘慘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豬人原本是抱著刺探敵情兼興師問罪的心態才靠近秦非的。秦非撬開了一個油漆罐頭,掏出那把他在商場貨架前精心挑選出的最大號油漆刷,彎下腰,認認真真開始刷門。
“什么只能贏或者死,說的好像很嚴肅的樣子。”“異想天開哈哈哈,除了隔壁直播間那位以外,我還從來沒見過其他玩家能從副本NPC手里討到好。”彌羊拿起叉子,叉了一塊蜜瓜放進嘴里。
這樣大的冰塊是取不出來的,右邊僵尸用力在冰面上跺了跺腳。
五人倒都沒有懷疑過呂心是被這新來的四個玩家殺死的。樹林。
彌羊身上的傷口還需要時間恢復。可武力天賦的玩家,肌肉受過天賦的淬煉,即使不用技能,依舊可以一拳打死老虎。定身符早在泳池房外,就已經被秦非偷偷貼在了老虎四人身上。
“那個哭泣的女孩子背對著他,只露出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后腦勺,任憑他怎么說都不扭過頭來。”
手上的手套只在前半部分做了防水層,因為爬坡時動作太大,雪浸到了手套內部,掌心的溫度將雪烘烤融化,把手套里面都弄得濕漉漉的。烏蒙看著自己的長刀,眼珠都要瞪掉了。唐朋站在休息室門口,神色緊張地四下張望著。
豬人丟下這樣一枚重磅炸彈后轉身離開。
暴躁豬名叫趙剛,而那個差點被他踩死的玩家則叫楚江河。烏蒙:“……”
“只要我收斂好自己的氣息,即使系統意識到我的存在,也不會將我與污染源聯系起來。”有點敬畏,又有點討好。密林窮追不舍,玩家們不得不持續勻速前進,才能夠不被那森然詭異的樹影吞沒。
他就這樣一路跟著,直跟到了游戲區門口。“哥,你能不能不要說這么晦氣的話!”林業忍不住吐槽。
翻卷的大雪模糊了他身形的輪廓,但那雙清透杏眼中蘊含的溫潤之色卻不減分毫。昨天晚上,豬人只公布了排名最末的玩家所持的彩球數,而前50%,聽起來范圍好像很廣,可誰也不愿拿自己的腿去冒險。但偏偏就是秦非。
應或還沒有看過這種怪物吃人,他開始不由自主地想象,假如要吃的話,它們會從他哪個部位先吃起?
“……話說回來,我們這兩天晚上吃的罐頭,應該不會就是那個吧?”“什么情況?主播怎么不動了呀?”
丁立沉默著沒有說話。秦非的視線向前方投去。
還有一堆人摩拳擦掌嚷嚷著要取他狗命。烏蒙重新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也顧不上對僵尸的害怕,抄起兩把刀,和右邊僵尸愉快地打起了配合。“好了。”薛驚奇盯著三途和鬼火看了又看,最終選擇息事寧人。
薛驚奇遲疑著開口:“這……能不能商量一下——”社區平面圖并不會因為她身處室內就消失,她依舊可以看見數個紅點懸浮在虛空中。
沒和林業他們待在一起時,秦非并不需要藏著掖著,他大搖大擺地走在社區的主路上,一路上遇見不少玩家和他打招呼,他都只是冷冷淡淡地點了點頭。怎么才四個人???
可是秦非還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背后,秦非掏出畫筆,不知在寫寫畫畫著些什么東西。說罷烏蒙招呼他往帳篷后面走:“你跟我過來。”
……
要不是他虛偽的隊友們冷眼旁觀。解決掉了黎明小隊的麻煩,秦非半點虧也不吃,從射擊攤上提走了那七個戰利品玩具,大搖大擺地拉著彌羊走了。
秦非雙手抱臂,倚在樹冠的陰影下,半瞇著眼遠遠看著他們的背影又一次走遠。播報聲落下的瞬間,一場只有秦非一人能夠看見的焰火驟然盛開于深空之下。這個道具,光是看一遍使用說明,就沒有玩家能夠不為之心動。
這條線索是他找到的,他繞著灰蛾雕塑查看了好幾圈,用手一寸寸仔細摸索,才在基座上摸到了一處很不顯眼的縫隙。不過一米七高的衣柜,勉勉強強能塞進一個成年男性。“不能吧,我還以為他是很有天賦的玩家……”
“你聽說過一句話?沒倒霉是會傳染的。”“累死我了!”烏蒙一屁股坐在地上。
秦非頗有些遺憾地輕輕嘆了一小口氣,轉身,向幼兒園教學樓里面走去了。“艸!!!”“你們、你們看……”
林業一愣:“炒肝店不是只營業到9點嗎。”真想和聞人隊長靈魂互換,體驗一下被主播捆綁窒息play的快活~如此一來,會留意到他們在社區各個角落動向的人,就越發少了。
“昨晚雞人NPC推車進來時,餐車旁的廣播喇叭播過幾條規則。”秦非:“這是周莉的手機。”
“你自己看著辦吧。”秦非淡淡道,溜達到一旁,去和聞人黎明一起鉆研峽谷地形。不過由于等級尚低,蕭霄所能測算的內容目前還很有限,只能算一些小而精確的問題。“臥槽臥槽,豬人幾個意思,我菲菲老婆不會被發現了吧?”
玩家當中有內鬼。
作者感言
走到幼兒園門口時,所有人都已經渾身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