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解釋道:“其實我們之前分析的時候想岔了,我們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只要站在外面進行懺悔,就可以完成任務。”以往的每一次,每當他開口說出這句話時,他的姿態總是擺得高高在上。或許……那一塊塊石碑便是他們和同伴的老家,即使追捕獵物,它們也不能把自家房子毀了?
以他所見,光是看秦非那勝券在握的表情,他就能肯定,對方一定還藏著些別的信息。
告解廳這個東西既然存在,又寫在了休息區的規則里,那肯定就有它存在的意義。眼前這個青年非常厲害。雖然是個新玩家,但用“前途無量”來形容也毫不為過。鬼嬰盯著地上的符紙看了幾秒鐘,手腳并用著爬去將那紙片撿起來,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腦門上。
“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動的行尸走肉。”……
“你這該死的家伙!!你是怎么敢用你骯臟的嘴說出這樣污蔑神職人員的話來?!”
0039號直播間的實時在線人數就像一波又一波浪潮,不斷上升、下降、再上升。究竟是懂了什么呢??果然,正如秦非所說的那樣,從窗戶向外看去,那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正大張旗鼓地從遠處走來。
好在秦非沒有那么走背運。這份指南上不少內容都可謂前言不搭后語,看得人大為頭疼。緊接著,好幾個五顏六色的高階靈體出現在了金色的靈體身旁。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在每一位玩家耳畔。陣陣涼颼颼的冷風從耳后吹過,似有若無的輕笑聲像是離得很近,又像是離得很遠。他安撫般拍了拍蕭霄的頭:“硬要說起來的話,大概只是……”
秦非抬手指了指門。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沿途的環境,狀似不經意般隨口向修女打探著消息:終于,秦非還是沒能堅持得住。
進入紅門的決策就這樣被一致通過。只是,現實很快打了徐陽舒的臉。
秦非咳了一聲:“真要說起來的話……”
1號玩家坐在2號玩家身邊,和秦非一樣,他也正低著頭四處打量,兩人視線交錯,而后飛快分開。
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慢到令人發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退去。
紙條上有字,不知是英語還是拉丁文,非常潦草,秦非完全難以辨認。
“你們是想破壞村祭?”一旁,老太太僵尸聽幾名玩家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竟然用自己的僵尸腦子從零星破碎的交談中拼湊出了真相。
這種不安全感在一上午的副本探索中逐漸發酵,愈演愈烈。天賦技能的被動效果在不知不覺間發揮著作用, 即使秦非目前為止還什么也沒有做, 可在徐陽舒的眼中, 這個略顯單薄的青年卻已然顯得比其他人都更加溫柔可靠了不少。
鬼火心跳如擂鼓,試探著伸手,搭上告解廳的門。
“時間到了。”秦非扶著身前的石樁,勉強穩住身形,抬頭望向天空:“倒計時停了。”
煙霧彈根本拖延不了多久,那三個東西,馬上就會沖到他們面前。沒有比這更恰當的形容了。而且畫質也十分模糊不清,假如不是之前就已經見過他的人,憑借這幾張圖再見到他本人時,很難一眼將他辨認出來。
秦非雖然不會感到恐懼,但什么東西可愛什么東西惡心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至于導游。但那兩人并不太領這份情。兩人并不感覺意外。
秦非沒有武器,也沒有攻擊性的技能,只能憑藉尚算敏捷的身手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祭臺左右兩側各堆了幾個木箱,箱子上掛著鎖, 里面不知放了些什么東西。
可假如他現在奮起反抗,說不定一分鐘以后就要直接變成4個積分了。傀儡頓時閉上了嘴。她搖搖頭:“不是我不愿意說,但,‘祂’不是我們能夠隨意談論的存在,我言盡于此。”
她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開口,語調甚至中帶了一點討好和諂媚:說完她轉身,帶著鬼火離開:“有時再聯絡。”
“而且,大佬剛不是說了嗎,程松他倆今天下午一直待在祠堂。如果祠堂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們應該會露出馬腳來。”而不遠處,秦非卻陷入了一個比較尷尬的境地。利爪破風而來,撕破了道士長長的衣擺。
這人也太狂躁了!看守所?可是不理他的話,他又喊個沒完。
這樣明顯的線索出現在眼前,假如就此放過,未免太過可惜。
步數均勻,步伐等距,一直走在直線上。它模擬出了一種蕭霄在生死攸關之際才會發出的驚呼聲,這聲音十分寫實逼真。
“……要不我們在車里等一會兒吧,萬一導游出去了呢。”孫守義嗓音艱澀。
制服的款式,與玩家們早前在餐廳見過的那幾個幫傭一模一樣,僅僅只是臟了些、舊了些。……
作者感言
秦非在細細觀賞了那手術刀一會兒之后,竟然一反手,將那把刀塞進了神父袍胸前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