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他們只差一丁點,就要被蝴蝶的人堵在服務大廳門口了。“歡迎%——來到‘夜游湘西’旅行團,為了……*&——保障您的人身安全,與*&——精神健康,請在游玩過程中注意以下事項,否則后果自負。”
秦非并不擔心女鬼會因為被他惹急了,就直接不管不顧致他于死地。距離他進入迷宮已經過去近四十分鐘。
他覺得奇怪的點是——他幾乎完全沒有感到難受。暗紅色的追逐倒計時旁,緩緩升起一只同色的秒表。那是一個有著一張和秦非同樣臉龐的男人, 他的身后攏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 黑色的高領罩袍將他的下頜弧線映襯得格外凌厲,暗紅色的惡魔角邪肆而魅惑。
“就是就是!明搶還差不多。”他原本就沒想過會有其他玩家愿意同他們一起去村東,畢竟這直播可是切切實實會死人的。孫守義說完,又看向秦非。
其他人被他的樣子嚇到:“你怎么了?”當時幾乎所有的看守都出動,在走廊中四處亂竄,手忙腳亂之意盡顯。唯一能夠導致死亡結局出現的方式僅有一個,那就是“沒有找到哨子”。
“是信號不好嗎?”蕭霄聽得后槽牙直發酸。休息區似乎是表里世界翻轉時固定的傳送點,無論翻轉開始時玩家們身處何處, 翻轉結束時,都一定會出現在休息區的走廊里。
三途原以為秦非鋪墊這么久,肯定是想讓他們幫忙。
房屋結構比起門外的徐宅要新上許多,四處的積灰也沒有那么厚,但顯然也已經無人居住許久。這樣一來,就算是上帝下凡降落在他面前,都沒法指責他是在交頭接耳了。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
甚至,系統還特意將那條上榜播報隱藏在了一大堆積分結算通知當中,十分成功地陰了秦非一把。這個世界是圍著蘭姆轉的,所有的一切都由蘭姆的記憶構成。“可是……”
里面是臥室主人的照片。
不斷回響在耳畔的系統提示音將黑暗帶來的閉塞感稍稍驅散了一些。
但, 就在它正下方的地面上, 一些細碎的、折射著光線的玻璃碎片, 正靜悄悄地散落在那里。
那人與他一樣衣衫襤褸、混身狼狽,可眼神卻是有別于他的堅毅冷靜,漂亮的側臉線條干凈得如同一幅藝術館中典藏的油畫。
旁邊忽然有人出聲打起了圓場。這足以證明,在里世界以表人格狀態直接死亡,里人格也會跟著一起消解。秦非搖搖頭。
人都是怕死的,按照正常人的茍命思路,躲在義莊擺爛度日恐怕會成為首選。片刻過后,他壓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沒有外來人……能夠活著離開守陰村。”像是在質疑這條新電話線是不是秦非自己變出來,用來糊弄大家的。
車內廣播停止的瞬間,大巴車也隨之戛然停止。隨著秦非的動作,無數只丑陋微小的眼睛以相同的幅度眨了眨。
雖然秦非已然轉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那是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十分容易被忽略的東西。她雙手抱臂站在床邊,眼神凌厲,眉心緊鎖。
棺材的位置影響應該不大,該死的人依舊會死。“跑……”
“物理驅鬼,硬核降神!”他抬眸,眼帶希冀地望向孫守義與秦非。三途想起自己方才在心里對12號產生的種種揣測,不免涌起一股微妙的自責之意。
突然出現的鬼嬰依舊只有秦非一個能夠看見,其他人一進入義莊,便趕忙向那兩個躺在地上的玩家走了過去。腳下的路筆直而清晰可見, 再往上走,就是那道向上的階梯了。“就是,那個,我有個事能不能麻煩你一下……”
眼冒金星。不會被氣哭了吧……?
鬼嬰從幼兒園中帶出了那截人骨笛,這令秦非對幼兒園起了興趣。
秦非想起女人對蘭姆說的那句“該去做禮拜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手一點要聽話的意思都沒有, 示威似的舞動了一下手指。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擠在秦非身邊,擋著他從人群旁路過,聞言不由得心驚膽戰。
她覺得秦非昨晚的分析很有道理,于是今天上午,就算她其實也很害怕,卻依舊主動提出了要和老玩家們一起外出探查線索。在工作與新認識的、充滿好感的朋友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秦非眨眨眼,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樓梯、扶手、墻壁……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
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天籟之聲!
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你在撒謊!”黛拉修女的聲音尖銳起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就是一個無恥的騙子!”當時秦非中午下班,剛走出小區居委會的大門,正在思索午飯應該吃點什么,一輛白色面包車卻忽然如同發瘋般向他撞了過來。
緊接著,寂靜無聲的走廊上方忽然響起了滋滋的電流聲。
徐陽舒一愣。青年眼底含笑,語意舒緩地答道:“不怕。”在秦非與血修女之間,情況更加危急的567三人目光交錯,也甩開秦非跑向了別的路口。
作者感言
“不可能。”程松打斷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