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抗呢?那可怎么辦才好……
借著肘部的遮擋, 他側過頭,給了蕭霄一個眼神。青年的語氣中帶著一股赤裸裸的誘哄意味,唇瓣開合,說出兩個在徐陽舒聽來宛若天籟的字眼:“管夠。”
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它自己才清楚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主播捂著胸口的樣子就像是被非禮了一樣。”直播大廳光幕前,圍觀的靈體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評價著秦非的舉措。可還是太晚了,有兩人的眼神已經牢牢粘在了掛畫上,直到身邊玩家伸手使勁搖了搖他們,這才神色呆滯地將身體轉開。
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11號的身形搖晃著,怪異的模樣驚得他身旁的兩名玩家都向后退了退。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抿唇揚起一個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接。
但,無論如何,反正已經著了道。不將對方放在眼皮子底下,三途總覺得后背涼颼颼的。
蕭霄人都傻了。這顯然惹得黛拉修女十分不悅。這里太干凈了,地板亮得幾乎能看清人的倒影。
“什么?!!”
黃袍鬼很快又卷起一個人,這一次,他沒有再將人摔到地上,而是直接收緊佛塵。
碎裂的鏡片在秦非背后迸濺了一地。“還磨蹭什么?該去做禮拜了!”她說。
“凌娜說得沒錯。”
從他一出現在人前開始,蝴蝶就一直毫不掩飾地盯著他看。
戶籍管理中心不像其他分區管理處那樣只工作半天,而是要連軸轉,兩班倒。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假如秦非沒有想錯的話,這個找東西的任務過程中是沒有死亡條件的。
他邁著僵硬的步伐, 小步挪動到一旁的書架邊,書架上空空如也。程松大約是被他吵得煩了,嗤笑著開口道:“就算能出去,你的錢也沒有用了。”
果然,那聲音立即便應道。神父:“……”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
“但是……”很少能看到這樣一個落落大方又說話清楚的人。“讓我來猜一猜,你究竟想做什么。”
“而我們這些老玩家。”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前行。
走廊兩側沒有房間,只在道路盡頭有著一扇十分破舊的木門,門上隱隱刻著一道花紋。比起一路走來的其他七間囚房,這里的血腥味似乎稍微淡了一點,環境相對也比較干凈,像是有人刻意打掃過。
此后許多年,守陰村的一切就真的在徐家銷聲匿跡了,那間放著舊書的儲藏室也被徐爺爺鎖了起來。“挖眼珠子這么積極,這是什么品種的變態??”可是……
“可是他干嘛要把自己裝成新人啊?”輕輕觸碰著秦非的肩膀。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相顧無言。蕭霄與凌娜眉心緊蹙,林業雙目失神地向門走了兩步, 被孫守義猛地一把拽住衣領。“腦子有病吧,自己都難保了還要去救人?救的還是這么個看上去就沒點屁用的拖油瓶。”
刀疤臉色難看,緊攥著手中的匕首,孫守義抬起手,放到臉前,狠狠閉了閉眼,又放下。玩家們眉心緊鎖,不由自主地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
“天哪,你的頭怎么了?是誰把你弄成這樣?”
即使明知道吃一口就會犯腸胃炎,對方依舊難以抗拒。圣嬰院來訪守則第8條:“如果, 被遮擋的部分后面不僅僅是單一的答案呢?”
“臥槽???”或許是秦非的招呼打得太過突然。秦非搖了搖頭:“不,我不會。”
……還好。他似乎也是剛從別的地方跑來這里, 正不停地小口喘息著,身上的西裝馬甲被不知名的東西弄臟,令他看上去格外狼狽。秦非拉開抽屜,抽屜里放著一塊正面向上的鏡子,他低下頭,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的臉。
安安老師不耐煩:“別廢話。”
艾拉。
他越來越搞不明白了。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作者感言
事實上,這戒指也只有秦非才能夠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