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預感就要成真了。“可是、可是。”談永磕磕巴巴地道,“為什么是我們?”早餐鋪一旁,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抖地癱軟在那里。是兩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個黑長直,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
“所謂的對抗賽,其實只是分成兩個陣營以后,單純的競速賽而已。”現在他一句懺悔也說不出來,會不會壞什么事兒啊?刀疤在秦非開口時就停下了開窗的動作,此時正在冷笑,等到他看清說話那人不過是個單薄清瘦的青年時,眼中的不屑更是毫不掩飾。
尤其是當表里世界第1次翻轉以后,8號目睹了黛拉修女誤以為12號是同性戀者、并將他帶走關押的場面。最后,玩家們會在絕望與驚懼中被村民們抓住,挨個架上祭臺,被那個所謂的神明挑選。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著他們以后,林業顧不上解釋,動作飛快地將幾人帶到了不遠處無人注意的小巷子里。
總之就是有點別扭。
在蕭霄驚恐交加的目光中,秦非不僅沒有帶著他逃跑,反而鄭重其事地向前邁進了一步。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不在人世的模樣。
蕭霄道:“我不是說過嗎?我在進副本以前就是個道士。”就算秦非把自己的手劃爛,醫生也不會來。0號囚徒站在欄桿另一面, 與秦非靜靜對視。
布告臺后方,一座和里世界中一模一樣的木質告解廳正靜靜佇立在墻邊,紅棕色的木柜前掛著一塊深綠色的絨布,里面漆黑一片。
“真不知道該說這個玩家幸運還是倒霉。”她開始小心翼翼地觀察起周遭的一切,吸收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
“好強的反應速度啊,戰斗系玩家也不過如此了吧。”
徐陽舒說完這些話后就郁郁寡歡地縮回了棺材里。
終于, 他深吸一口氣,有樣學樣,也丟出了一個血瓶:“小秦,接著!”
鏡中的影子被秦非如此當機立斷的動作弄得臉色一黑。他一言不發地上樓,將自己反鎖在房間內,直挺挺地向床上倒去。
“好了好了,我就開個玩笑,你不至于這樣吧。”見撒旦真的生氣了,秦非像是哄小孩一樣摸了摸鏡子的邊緣,“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是傻蛋了。”那蒼白的略顯突兀的皮膚上,早已看不出任何創傷的痕跡。剛才因為14號女人而離開的觀眾,正在飛速涌回秦非的視角,光幕前的議論聲如浪潮,層層疊疊。
今天的手和那晚不同,正老老實實長在鬼女的手腕上,也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好感度提示條,看上去與任何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沒什么兩樣。
沒有系統提示任務開始的聲音,告解廳的門也還能從里打開。面前的青年微笑著,禮貌而客氣地出聲詢問。不過這份疑惑沒有持續太久,幾秒鐘后,他的眼睛給了他答案。
這顯然將0號囚徒惹惱了。
那條短短的、不足五米長的走廊的另一端,連接的竟然是一道影壁。“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壓低嗓音,用幾近氣音的聲量問道,生怕驚擾了這鬼嬰一分一毫。
漆黑一片的走廊上,3號貓著腰緊貼墻壁,像一只在黑暗中游走的老鼠,緩慢地逼近12號房。
人就不能不工作嗎?!所有人都知道那人是你殺的,可他們找不到證據,也無法拿你怎么樣。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
因為現在時間還早,商業街上有不少門店都還沒開。看起來略有些冷清。
秦非在義莊內環視一圈,不見對方蹤影,只得暫且作罷。奇怪的是,刀疤與程松全程都沒有參與進他們的討論,兩人一直在旁低聲商討著什么,甚至連秦非幾人離開,他們都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他在一條條昏暗的過道間穿行著,浸染著血跡的沉重衣擺被風帶起。
雪白的麻質襯衣不見一絲污跡,與身周臟污的環境形成了鮮明對比。即使好脾氣如孫守義,此時此刻也已經氣到快要罵娘了。
周圍的玩家們從震驚中逐漸回過神來,看向徐陽舒的一雙雙眼睛幾乎發著光。那也沒辦法,他分享信息本是好意,得到反效果什么的,實在怪不到他頭上。
被人一刀割破了頸動脈。真是有夠討厭!!
忙音聲響徹整節車廂。顯然,很快就要有人過來了。但,并非每位圣嬰都有“今日該做的事”。
這孩子秦非認識,正是不久前才見過的那個24號圣嬰。“討杯茶喝。”
艾拉愣了一下。如果儀式完不成……
蕭霄他每回進副本之前都要精打細上算一整個晚上,結果秦非竟然用來帶蘋果??他的肚腹正中位置長著一張獠牙遍布的巨口,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涌動著,將路過身前的每一樣物體,無論是人、鼠、蟲、還是桌椅板凳和破銅爛鐵……全部吞吃入腹。蕭霄:“……”
各種形狀奇異的刑具,秦非認識或是不認識的,被修女叮叮咣啷地甩在地上,砸出令人驚心動魄的聲響。
作者感言
等到終于緩過氣,秦非定睛查看車內環境,卻忍不住皺起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