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R級對抗類副本即將在十五日后正式開啟，邀請信函現已發送至各位玩家的私人信箱中，請有意向參與本次直播的玩家自行簽收——”

他黑著臉搖了搖頭。

頭頂的木質橫梁早已風化斑駁，過道一側的門板都已老舊掉漆，上面遍布著細長的道狀裂口，很像是被什么東西抓撓過的痕跡。別說暗火其他成員并不知道他就是蝴蝶公會在找的人。

以前的玩家們在進入這個副本后, 往往都是如沒頭蒼蠅般在村莊內亂竄七天, 將能去到的所有地方都搜索一遍，最后迷茫又憋屈地迎接失敗。蕭霄從來沒有想過，在副本中，竟然真的會有秦非這樣，在危急關頭舍己救人的人。

作為一個純粹的南方人，這種食物對林業來說十分陌生。右邊僵尸的骨頭還挺硬，雖被鬼嬰的符咒制住了，卻明顯還很不服氣，不知為何，秦非居然從它一直沒有眼珠子的眼睛里看出一股正在翻白眼的味道來。蕭霄驀地睜大眼。

那，那個人, 恐怕很快就要成為眾矢之的了。即使被馴蛇人收入竹簍，它依舊會時刻抖著信子，瞄準時機，一口咬住馴蛇人的命脈。秦非指的是，之前在告解廳里誆騙鬼火時雙方訂立的約定：

雖然秦非和蕭霄實際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為他們在中心城中那幾天和程松走得比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經默認了他們是一伙的。不是蟑螂，也不是老鼠。

沒等秦非回答，她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13號也沒在規定時間前完成任務，他不也沒事嗎？”事實上，那冊子里的內容都已經被秦非看了一遍，印在了他的腦子里。

三只尸鬼將秦非團團圍住，更多的尸鬼自遠處或不遠處涌來。義莊門口同樣遍地是紙錢，秦非從地上撿起起一片放在手中把玩著，靜靜聆聽著導游的發言。

可今天，祭品們卻有些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

他跪坐在床上，距離那具尚且溫熱的尸體不足15公分。

男人的嗓音低沉：“你們進廂房的這段時間，我又去外面轉了一圈。”怎么他們每次還一點頭緒都沒有、光顧著干著急的時候，他都能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徐陽舒愣在原地發呆的功夫，人早已被孫守義揪著一把甩到了角落：“躲好！”

有人埋怨地看了1號一眼。蕭霄：……

就在秦非順利拿到幼兒園鑰匙的同時，其他玩家們正聚集在狼人社區的活動中心里。王明明家居住的樓房就在廣場旁邊，秦非向家的方向走去。他對此一無所知。

畫面中，直面女鬼沖擊的青年卻表現得和觀眾們此刻的任何一種反應都不同。

“去——啊啊啊啊——”

義莊大門敞開著，那些不敢和他們一起出來的玩家現在也同樣不敢踏出門外一步。

猜測得到證實，秦非松了一口氣。他們只會期待秦非趕快被0號解決，拯救其他人于水火。看樣子，這次發生的事十分精彩。

面前，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臉上的笑容，終于驀地消失不見。比先前的那次還要強烈。鬼女只是要求他們將村祭要用到的這六具尸體毀掉，卻并沒有說該怎樣毀掉。

原來那節人骨哨子是這么用的。

指尖很快觸到了一個小小的、冰冰涼涼的東西，秦非將它撿起來湊在眼前看。

“我知道你想問誰，你是想問那個穿黃袍的老頭吧。”“你是想侵占我的身體？”如此明顯的線索鋪開在眼前，即使是那些反應遲鈍的玩家，此刻也都已經明白過來了。

青年的語氣中帶著一股赤裸裸的誘哄意味，唇瓣開合，說出兩個在徐陽舒聽來宛若天籟的字眼：“管夠。”脾氣急的觀眾罵道：“那你說個——”

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他幾步走到棺材邊。

秦非揚眉，和小僵尸對視。

下一刻，秦非眼前情景驟變。

他只是抬起手摸了摸鼻尖，白皙的臉龐浮現起一個略帶羞澀與尷尬的笑容。

神父擺擺手：“隨便，去你們該去的地方。”

磕磕巴巴，麻麻賴賴。他問出了一句漂亮話，不知有沒有贏得主的歡心，但首先贏得了修女的歡心。與此同時，玩家們也終于反應了過來。

走廊上沒有風，空氣帶著凝固的死意，木門的軸承卻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