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嬰院整個副本都是基于蘭姆的精神世界所構成,視角非常局限,副本中的怪物也都是蘭姆的人生中曾經(jīng)接觸過的。
下一刻,秦非眼前情景驟變。
下一秒,青年跨步入棺材內,動作絲滑地雙手合十原地躺下,仰頭閉眼微笑,一副安詳去世的模樣。鬼嬰也跟著出來了,有樣學樣地模仿著秦非的姿勢,將身下人的身體當作一張床似的躺著。本來他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后, 被傳送到的地點是游廊的邊緣。
太好了!
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宋天愣了一下,似乎不太明白雙馬尾的意思。漆黑的霧色中,一個輪廓模糊的人影站在車門外,手里攥著一只老舊的電子喇叭,喇叭中循環(huán)播放著相同的內容。
那截哨子現(xiàn)在就藏在他的口袋里。更何況他在這場副本里還頂著一個智商為0的白癡身份!“3號不難對付,不用擔心,這沒什么大不了的”。
他逃不掉了!為了避開那滿床血污,他不得不坐得很靠邊,清瘦的背部因此而挺得異常筆直,他的身材高挑,肩膀挺闊,將神父袍襯出優(yōu)雅漂亮的輪廓。他終于看清了秦非手里拿著的東西。
但……又是秦非身先士卒,與導游道謝過后,他從籃中隨手撿起一個三明治。
而眼前的蕭霄,起碼截至目前為止,秦非還能夠確定,這就是蕭霄本人,而不是一個頂著蕭霄臉皮的其他什么東西。話雖這么說,可是兩人心里其實都很清楚,他們對于秦非來說很難有什么用處。
秦非對醫(yī)生笑了一下。可規(guī)則從來就沒有說過,“在餐廳用餐時不許人說話”。他側過身,將半開的大門完全拉開。
秦非眉心緊鎖。這下,他更跑不動了。這樣的情況,秦非以前無論是在警局還是在居委會,隔三差五就能遇見幾回。
鬼火那常年生銹的腦袋瓜,在這一刻突然靈光了一下:落滿灰塵的屋內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jīng)風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
現(xiàn)在回頭絕對會和黃袍鬼狹路相逢。馬上就要來到告解廳的門前。只有一層,不存在任何角落或者暗室,根本就沒有藏匿尸體的基礎條件。
像是看到了什么殺父仇人一般,黛拉修女咬緊牙關,從齒縫中擠出聲音:
這里很危險!!倒在距離真相一步之遙的地方。
有一日,一戶人家找上門來尋求他的幫助,說是自家兒子前幾日過世,尸體擺在停尸房中卻不翼而飛。守陰村所在的那座山太荒涼了,根本沒有通車。
無論是從秦非的上一場直播追過來的老粉絲, 還是半路見E級大廳人多過來湊熱鬧的觀眾。他的眼睛仿佛能夠穿透空氣,看到那些觀眾們隱而不現(xiàn)的呼聲似的。不怎么結實的車窗晃動著,玻璃發(fā)出“咯咯”的響聲,像是隨時都會碎成一塊塊。
秦非語氣溫柔又平和:“沒什么事哦,不好意思,家里孩子皮癢手賤,打報警電話玩。”他的目光中寫滿沉靜的憂愁,那眼神似乎在對秦非說:我知道,這始終是躲不過的事。
“按你這么說,林守英應該是保護村里的人。”秦非想到了一個奇怪的點,“那我之前在祠堂……?”真的假的?完全沒有地方可躲。
突然出現(xiàn)的鬼嬰依舊只有秦非一個能夠看見,其他人一進入義莊,便趕忙向那兩個躺在地上的玩家走了過去。程松皺眉道:“我們兵分兩路,各自去村子里找。”如果真是純粹的競速賽,比兩邊哪一邊抓鬼抓的更多,先下手為強就顯得格外重要了。
薛驚奇抱歉地笑了笑:“只是可能個人力量不夠強大,幫不了太多人,也幫不了太久。”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阿門。又有一個老玩家認命地上前,這一次,她特意避開了那個情緒不太穩(wěn)定的大爺,專程對著雙馬尾說話。
“……”
凌娜把刀疤推下去的時候,他們都看在眼里。
他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大約正身處于蘭姆的記憶之中。看見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在騷擾兩個走夜路的女孩;“你想去找蘭姆,找你的主人格,你想取而代之。”
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你們呢?”秦非微笑著看向刀疤。
并且經(jīng)過三途的觀察,6號的圣母掛墜已經(jīng)快滿了,最多也就只能支撐他再殺一個人。2.鳥嘴醫(yī)生每次出現(xiàn)的間隔,不會低于5小時。
可惜它依舊不會說話,也半點沒有長大,還是那副三頭身的比例。他的左腦和右腦各幻化成一個小人瘋狂打架。
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只是那走廊上大約有著什么障眼法,將他們都給蒙騙過去了。秦非自己都沒想到,他竟然能跑得這么快。
足夠了。
作者感言
在冰冷渾濁的空氣中,他輕輕的、小幅度的舞動著,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