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內(nèi)的道路平整,整條峽谷極其長,站在這里,無論朝前還是往后看,都看不見盡頭。秦非不太想暴露自己的名字,剛好頭上頂了個貓咪頭套,貓哥這個稱呼也就順理成章了。
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小半,等到倒計時歸零,蟲子們是否還能夠保持原有的狀態(tài),可就說不清了。秦非掀起眼皮, 不動聲色地瞄了頭頂一眼。果然,幾秒過后,地圖上綠色的光圈閃爍幾下,變成了紅色。
七月十五。
“找來了,找來了。”老虎在那些人身后高聲道。
彌羊看著就覺得嘴皮痛:“別念了,出來吧。”秦非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嘴角向上勾起,伸出食指輕輕晃了晃。
玩家們順著走廊一路向里,機(jī)組發(fā)動的轟鳴聲越來越巨大,到最后幾乎吵得人耳膜直跳。沒有床單被褥,也沒有枕頭。似乎只要一步踏入,便會永遠(yuǎn)迷失在其中。
那四名玩家算是幫其他人蹚掉了一個雷。但凡看過雪山直播的觀眾,誰不知道,要想打穿這個副本,不死上五六七八個人是不可能的。【7月1日……莉莉說她不打算去畢業(yè)旅行了,我實在不能理解,我總覺得這段時間她的身上發(fā)生了一些不好的事,她的表現(xiàn)實在太古怪了。我決定提前出發(fā),繞路去她老家的村子看望她。】
這就意味著, 輸?shù)粲螒蚝螅婕?連掙扎的余地也沒有。
夜晚的風(fēng)似乎變得大了些,刮得兩旁樹葉簌簌作響,在混沌無光的天色中,舞動的樹影和蔓延視野的鬼影混為一體。“認(rèn)知混亂、感知錯誤、無法辨識地圖。”剛才、剛才是誰一蹦一跳像個螞蚱一樣走不動,就差在臉上寫滿“我要休息”四個大字的??
難道因為亞莉安是NPC,所以這條規(guī)則在她身上不成立?按照協(xié)議規(guī)定,他們應(yīng)該去救人。段南的聲音不大,但是在一派寂靜的林中,已經(jīng)足夠把其他人都嚇一大跳。
對玩家們來說更有用處的手電筒,如今已人手一個拿在了手里。秦非在原地靜坐了片刻,將紙條收入空間,站起身來。
秦非掀起眼皮, 不動聲色地瞄了頭頂一眼。
——雖然他在中心城里又一次掀起了軒然大波。彌羊已經(jīng)任命,從背包里掏出最后一個防護(hù)泡泡,擋在正和老保安通話的秦非身前,老老實實砍起怪來。
他們沒有密林內(nèi)部的地形圖,毫無頭緒地貿(mào)然走向密林深處會很危險。纖長的睫毛遮掩下,淡金色光暈流轉(zhuǎn)。“這起案件已經(jīng)結(jié)案了。”
眾人心思各異,卻并未在臉上表露出來,只靜靜注視著秦非,等他開口說話。“完蛋啦,我的漂亮老婆傻掉了!”
“你話太多。”黎明小隊的人在幫刁明處理好傷口后,雖然依舊將他安排在隊伍中心的位置,卻很明顯地和他保持了一段距離。聞人黎明看著她的表情,越看越覺得眼熟。
是——
這只是很普通的一扇門,和它左右兩側(cè)其他的房門沒什么區(qū)別。丁立見來人是他,愣了一下,道:“怎么了?”一旦有人根據(jù)游戲玩家的安排參與了他的游戲,就會被他同化,變成和游戲玩家一樣的生物,這種異變會一直持續(xù)24小時。
可惜,無論秦非如何央求,得到的依舊只是同樣的一句話。說著她轉(zhuǎn)身離開,休息室里只剩秦非一人,他頓時亂沒形象地癱在了沙發(fā)上。
他們兩個的攻擊方式都非常霸道,三人飛速殺出一條血路,不過片刻工夫便向前移動了近10米,成功與前方的玩家會合。
饒是如此,依舊總有搶不到位置的玩家敗興而歸。倘若這一幕是直接發(fā)生的,瓦倫老頭必定要鬧上一鬧。
聞人的肩膀被那雙手固定住了,可他的腳就像是和身體分家了似的,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自由行動,仍在雪地上刨啊刨。有玩家弱弱地開口:“可是,我隊友還沒出來……”在身后追兵趕過來之前,秦非等六人已經(jīng)安全跑至了中央廣場一角的垃圾站門前。
昏暗狹窄的通風(fēng)管道內(nèi),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藍(lán)衣工作人員朝地上的鐵網(wǎng)踹了一腳,繼續(xù)向前。“假如主播現(xiàn)在問的是寶田,寶田肯定會搖頭,但假如主播問的是彌羊,彌羊就會點頭。”“其實也不一定有吧……他們怎么那么相信那個玩家說的話呀,該不會是因為他長得好看(笑)~”
旁邊的段南直接噴出一口血來。
會不會是他有問題?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時候,他動作極其迅速地俯身,拾起一塊殘碎的石片。他在失去一條手臂后,平衡能力也大幅度下降。
“???什么東西?”
“這個人干嘛了?”圍觀玩家饒有興趣的發(fā)問。
他在狼人社區(qū)中所經(jīng)歷的那一切,似乎已經(jīng)化為一套固有的行動邏輯,鐫刻在了他的骨髓里。
秦非不提起污染倒是還好。
作者感言
銳利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過對面那些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