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始至終,蝴蝶直播間的人氣,一直是本場所有玩家中最旺盛的。
明明勝利的希望就在眼前,可當呂心抓住休息室門把手的時候,心卻驀地一沉。五名玩家臉色說不出的難看,互相望著對方,總覺得每個人都印堂發黑,看上去一臉短命相。
“復眼翅蛾是紅色蠟燭亮起時突然冒出來的。”
彌羊輕輕嘶了口氣:“這體型,快趕上黎明小隊那幾個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對秦非的好感度,如今已經上升到了略顯恐怖的11426%。他倒也不是真心想問王明明什么意見, 只是,在那么多的副本里, 他見慣了那些掌控欲極強的指引NPC, 偶然遇到一個懶得管他們的, 竟然還有點不習慣。
秦非注意到,獾下手的動作十分老練,雖然一張張翻動著桌上的紙,可是每一步,她都能將那些東西重新歸還于原位,起碼從肉眼上看,幾乎覺察不到挪動過的痕跡。
在這群灰蛾的正中心,一只足有兩米多高的復眼翅蛾靜靜懸停在虛空中,它的背后是一張巨大的網,承載托舉著它的身體。
“已——全部——遇難……”
“嚯!”不來不要緊,一看彌羊便驚訝地睜大了眼。老虎齒關緊咬,過于焦慮的精神,令他的牙齦都滲出些許鐵銹味。簡直不讓人活了!
剛才射擊攤上發生的那些事,一旦傳入蝴蝶耳中,極有可能會讓他猜到些什么。這件事他做的并不隱秘,當時旁邊有兩三個人都發現了,可還沒等他們想清楚要不要去告密,兩名藍色制服的工作人員已經從分支走廊中沖了出來。
……
2023年6月10日。
作為罪魁禍首的秦非卻已經靠著草垛睡著了。鬼火哭喪著一張臉。“我們、我們現在在奧斯塔迪亞山上,對吧?”他磕磕絆絆地問道。
“臥槽,這些蛾子在干嘛??”由于視角局限,玩家們從通道口能看到的面積很小,難以借此評測出外界環境的全貌。丁立去前面轉了一圈,回來匯報消息:“那個刁明好像有點凍傷了,臉上皮膚紅了一大片,他一直在抓,說又癢又痛。”
雖然沒有照片,但蝴蝶找玩家畫了一副秦非的彩繪,和真人怎么也有六七分像。那是個小姑娘,看著不過七八歲光景,起跳時毛茸茸的辮子一甩一甩。“行。”那森然如毒蛇吐信般的眼神,牢牢粘在秦非的氣球臉上。
“臥槽!臥槽!小秦怎么沒了?”
所以,他們這就,出來了……?
鬼火臉上露出一種非常難以形容的表情。實際上,薛驚奇本人也覺察到了問題所在。在這場明明應該有很大流量的R級直播賽中,他的直播間人數竟然和普通直播差不多。彌羊氣得耳根發紅。
再說這老頭也確實欠打。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快速度行動。
掛歷上的4號被他用大紅色的筆圈起,而4號之前,每一個日期上都畫了一個大大的叉。谷梁的慘叫聲片刻未停。
每次呼吸都會給肺部帶來強烈的痛楚,分明身處在極寒之中,胸腔中卻像是有一團火焰灼灼燃燒,燒得人神志不清。
在暴雪中守株待兔,絕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但他還是覺得副本十分仁慈。
哈德賽先生解決了一樁大麻煩,用手絹擦著額頭上的汗,火急火燎地離開了甲板。
丁立的聲音從后面傳了過來。他似乎陷入了某種思索,最后豁然開朗。
粗糲的祭壇表面變得平整而光滑,秦非若有所思地望著掌心中的物件,在上面看見自己模糊的倒映出的影子。話音落下,屋內短暫安靜了片刻。
這話聽著,怎么奇奇怪怪的。“……頭發?”彌羊捂著鼻子湊上前看了看,隨即否定道,“不對。”三途道:“今天下午我一直偷偷跟著蝴蝶他們,我發現每次任務,蝴蝶都沒有親自動手。”
谷梁沒太聽明白:“啥?”
秦非記得游戲區規則中,發現鴿子后需要尋找的工作人員是身穿紅色制服的。
男玩家心有余悸地咂咂嘴,當女人還真是夠慘的。原本白皙的臉龐漲紅,眼底寫滿毫不掩飾的憤怒。“你說你看見彌羊在哪兒了,所以到底在哪里?”有人揪住那個說話的靈體問道。
這不是蝴蝶的傀儡嗎??
作者感言
等到天一亮,他們立刻馬不停蹄地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