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爍著電流的電棍直指秦非面門。什么情況?歧視假裝成NPC的玩家嗎?第一個字是“快”。
幼兒園是個大型建筑,又在社區最顯眼的位置,不止一組玩家打過它的主意。這個憑一己之力忽悠走了一大波觀眾的家伙,自己反而一直看到了現在,它抬手招呼來一個服務幽靈,對著它耳語了幾句。
“說起來也是湊巧,10號和12號,這兩個副本中最特殊的人設,這次竟然湊到一塊兒去了。”
她冷笑了一下:“你以為,只要是徐家后人,隨便什么人都可以取走這本書嗎?”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想要用力,卻忽然窒住。“我們應該規劃一下,分組在教堂內部找找線索。”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到布告臺下,率先發起了號施令。不見得。
但當天晚上,鬼嬰突然出現在了秦非眼前。一個是正常的,是他這些天已然見慣了的,另一個則失去了所有顏色。他們前后還有幾個玩家,都是聽到動靜后從旁邊趕過來的。
不僅會暴露自己,也會暴露別人。
他站在原地,背脊挺直,眸光清透而柔和,即使一言不發依舊顯得格外優雅可親。
談永拉著臉,不信邪地換了個方向,又向遠處走去。
比起正在全力絞殺玩家的567號三人,以及有著強大的公會背景做支持的鬼火和三途兩人來說,優勢本不至于高到如此程度。秦非之所以如此謹慎,也是為了保險。
那,那個人, 恐怕很快就要成為眾矢之的了。鬼片和澀情片對于秦非而言并沒有什么區別,總之,他就當自己是個瞎子,對于一切都視而不見。蘭姆在一旁憂心忡忡地望著秦非:“您……”
伴隨著“吱嘎”一聲,大巴車前端的車門自動打開。可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對勁。
那豈不是意味著,祂對自己的來意心知肚明?
立定,轉身,向前進,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從身后推著他向前走去,四肢像是被人纏上了一圈圈無形的絲線,秦非嘗試著勾了勾手指,繼而做出判斷:這絕不是他當前的力量能夠抗衡的。除了這些之外,他幾次行動時選擇的站位、面部的表情、看人的眼神,秦非或多或少都能夠解析出一些信息來。緊接著就要開始背:“第六是,若休息區的電燈閃爍……呃。”
“嗨呀,不要尷尬,大家都是熟人。”秦非笑瞇瞇道。
如此規律,顯然不會是巧合。報紙的最外層印著豆腐塊一樣的圖文, 打眼看與平常的報紙無異,但若仔細閱讀便能發現,那上面的文字根本構不成連貫的語句。“砰!”
秦非的精神免疫一直是個謎。
他忙不迭地站到了后面去。剛才華奇偉那邊異常兇險的狀況將自己直播間的觀眾都吸引了過去,而現在,離開的觀眾又重新回來了。
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副本給發的NPC角色卡不會這么逼真,直接連玩家的任務也把他隔絕在外不讓做了吧?
秦非眨眨眼,一臉無辜中帶著丁點委屈:“我說你是撒旦啊,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兇我干什么。”修女被旁邊傳來的動靜嚇了一跳,迷茫地回望,卻只看見空蕩蕩的走廊。秦非笑意盈盈道:“觸發了呀,還死了不少隊友,只不過我們運氣好,逃出來了而已。”
任務提示就一定是對的嗎?“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絡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
不遠處,秦非正提著他那因為過于繁復而顯得有些許礙事的神父衣袍角。青年一語道破周遭異狀。救世主從前方廊道拐角處的陰影后現身,他的身后跟著程松,就在兩人出現的瞬間,刀疤便將匕首收了起來。
林業一邊說著,一邊帶著秦非幾人穿過那條垃圾遍布的小巷, 向后走去。辦公室外,整座祠堂漆黑一片。
“我焯,怎么就到12點了?”
“我覺得應該不在祠堂里。”蕭霄推測道,“要不是我知道主播很會演,我一定會被他演出來的稀爛演技騙過去!”
只能寄希望于仁慈的主了。“其實他一般不這樣的……你要是看過他上一場直播就知道了。”
蕭霄與林業一臉驚駭地立于原地,片刻后反應過來時,已然有尸鬼沖至了祭臺前。也可能是單純的燈下黑。果不其然,這些假趕尸匠們終究還是翻了車。
秦非對此似乎毫無所覺,他仍在朝著王明明家大門的方向走。
被賭徒盯上,很難說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對……對!”他的語氣逐漸變得堅定,和秦非剛才一樣堅定。教堂的震顫連帶著告解廳也一并搖晃起來,蕭霄沒有站穩,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
他現在相信了,他可能真的是個白癡。
作者感言
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遠落在秦非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