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從那一地流淌的鮮血上掃過。而偌大的教堂中,有個人正呆呆地站在那里。
極致的憤怒不僅可以使人的戰斗力增強,同時,也能使人的智商降低。華奇偉心臟狂跳。這充斥著驚險、刺激、死亡與絕望氣息的畫面,即使脫離F級世界,放在E級甚至D級世界中,也都是難得一見的精彩!
剛邁動一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腳步頓住,又轉過身來。萬一都不是該怎么辦?
院子里竟然還有人?
秦非搖了搖頭:“有點低血糖, 我坐一下。”
怎么一眨眼就到凌晨了??
他的身體開始在神經質地顫抖起來,說話都磕磕絆絆:“那我們只要……死夠,六個,就……”總比等十天半個月之后,重新被懦弱淹沒時再去面對死亡危機要好得多。
鬼火:“……!!!”
那眼神沒來由的讓人感到一陣恐怖。突然之間,蕭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匆忙將手中的圣經翻開,食指在紙面上滑動,最后停在了一行字上。得到的卻是對方無比誠摯的注視。
他剛沖進游廊不久,竟然十分不湊巧地遇見了6號玩家。
秦非要去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
昨天一整天粒米未進,眾人餓狼撲食般沖向竹籃。有人焦急地伸手去搶食物,有人面色凝重地望著籃子,仿佛在思考著什么,但也有人依舊瑟縮在人群后頭。E級主播在直播過程中,能夠使用彈幕和觀眾進行交流,這一點他在中心城休息的時候就已經了解過了。
臥室門被闔上, 鬼嬰從秦非身后探出頭來。
是撒旦。
“好呀!好呀!”凌娜差點脫口而出,身旁的秦非和孫守義卻齊齊沖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壓低的帽檐下,導游陰鷙的眼神一寸寸擦過玩家們慘白的臉。雖然他已經料到,在直播鏡頭背后的那個世界中,觀眾恐怕大概率不會是人類。
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前行。又來??
哦,好像是個人。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
系統將這些被污染的世界收集、串聯起來,再將玩家們投放其中,從而開始了一場又一場不同維度、不同位面之間,充滿血腥、暴力和刺激的直播。
他當然知道,秦非既然問起了“鏡子”,那肯定就是這面鏡子有什么問題。可他并沒有摔倒,每一次都能以驚人的角度重新回到原本的位置,然后繼續搖晃。“真的,我看一眼光幕就快要呼吸驟停了”
秦非一邊推測一邊述說著自己的猜想。那些西方電影里好像的確都是這么演的。嗌,好惡心。
事實上,這種疑惑不僅僅是刀疤,同樣也存在于在場的每一個玩家心中。
走廊上沒有風,空氣帶著凝固的死意,木門的軸承卻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來。
秦非已經隱隱預感到,他身上潛藏著某些東西,是和其他玩家不同的。
就在他扭過頭的功夫,有人沖他焦急的揮著手。
但無論是哪種NPC,本質上,都并不愿與玩家親近。
更何況是在距離近到已經臉貼臉程度的對戰當中。
而若是獨留刀疤一人在義莊,除了程松外的其他人又不太樂意。“你放心。”
“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工作人員。”
他嘆了口氣:“最后我靠的還是我這張嘴。”【追逐倒計時:2分35秒!】這東西失去理智后又盯上他了。
作者感言
“任平的具體死亡原因,我認為,大概可以朝兩個方向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