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稱之為規則世界睜眼說瞎話第一人。”一般來說,像0039號這種高探索度的副本,是很難解鎖出什么新玩法的。那是祂原本的樣子。
死門。身旁空氣驟冷,窗外并沒有風吹進樓內,秦非的后頸處,卻無疑正在感受到一陣一陣的涼意。
蕭霄身上能夠應付如今場面的道具,都已經在亂葬崗和對付門邊那兩個僵尸時用得精光,現在褲兜比臉還干凈,除了兩條腿,什么能用的東西都沒有。他們手上哪來的多余積分可以用來插隊啊!鬼火就像觸電了一樣,飛快把手指頭縮了回來。
比如笨蛋蕭霄。
秦非低頭看了看自己。“早晨,天剛亮。”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
“這里是休息區。”
最靠外的是一間雜物室,門鎖著。蕭霄一愣,將布簾撩開一絲縫,偷偷望了出去。穿一襲白裙,黑發像是潮濕蜿蜒的水草,姿態扭曲地向他沖了過來!
他和鬼火傍晚時單獨聊了幾句,鬼火似乎是想從蕭霄這兒套點秦非的消息,奈何蕭霄本人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完全說不出什么一二三來。——就像剛才迷霧中那人所做的那樣。
青年勁瘦的腰身上多出兩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傷口處皮肉崩裂外翻,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但那血并不是他的。能相信他嗎?
秦非加重腳步,提示他們自己過來了。
他將手又向外送了一點,掌心向下,握緊又松開。
程松默不作聲地立在不遠處,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沒有,干干凈凈。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
蕭霄閉上了嘴巴。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一小條縫,一個腦袋鉆了進來。
這一切都是副本的陰謀!要是這家伙真的能讓修女把告解廳修好。看來蕭霄還是形容得太保守,不同的“工會”在一個個不同等級的規則世界中,大概是類似于地頭蛇一樣不可逾越的存在吧?
再說。祂這是什么意思?
可秦非卻一直沒有意識到,就像是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黛拉修女在前,看守們在后,秦非被動作粗魯地拖拽著拐了不知多少個彎,終于來到一扇緊閉的鐵門前。他面對的也是一個副本里的NPC。
秦非意識到這一點時,忽然心中一動。這該怎么辦呢?孫守義應該不會胡亂說話,所以在這些直播世界中,還會有假規則的存在?
“主播這一副被逼良為娼的表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哈哈哈哈哈哈……”這間房的大門開了一條縫。
蕭霄瞠目結舌。——除了每年七月十五。猶豫幾秒后,他十分篤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
只有秦非,神色未變,在女人看向他時,她甚至回視過去,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每個路口旁墻壁瓷磚的排列,哪幾塊瓷磚上有青苔和污漬,他都會格外留意一下。就在不到半小時之前, 這樣備受矚目的人還是6號, 以及他身旁的5號和7號。
這里實在空空蕩蕩。這討人嫌的提示聲音能不能關掉?
蘭姆自從在13歲那一年被自己的親人送入教堂后,就在那里過上了十分生不如死的日子。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寫滿欽佩,眼神亮晶晶的,像鑲滿了水鉆的貼紙一樣,牢牢粘在秦非的臉上。
導游從沒見過這樣熱心腸的游客,懵了一瞬。
這三點之中,二樓應該是危險系數最高的,一旦上去很可能會誘發什么不好的后果,秦非認為,最起碼也要等爸爸媽媽都不在家時再做嘗試。足夠了。只是,這枚吊墜的珠子里盛滿了鮮紅的液體,就像一顆正在蓬勃跳動著的、飽含著生命力的心臟。
“這也太……”蕭霄人都聽傻了。
“12號,別發呆了,快進去啊!”說著他急吼吼地邁步。
此時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覬覦了的撒旦,正處在強烈的疑惑當中。看守和修女揮舞著電棍,像驅趕豬玀一樣將他們驅趕進一間間房內。“你!”刀疤一凜。
久違的R級直播,終于開始了!其實秦非早就不咳了,可那手的反應似乎有點慢,還在那里不停拍打著秦非的后背。
出于某種原因——當然也有可能僅僅是副本的設定,這24個副人格每人又各有一個表里人格。
“啊——啊啊啊!!”“秦大佬,秦哥。”
作者感言
在這個無論做什么都有“主”盯著看的副本里,秦非怎么可能干那種偷雞摸狗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