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秦非少年時期的運動神經很好,可近幾年因為生病疏于鍛煉,身體素質也大不如前,跑了沒幾步就上氣不接下氣。
說完他大概是怕傷到蕭霄的心,急忙又補充道:“主會保佑你盡快聰明起來的,阿門!”以往的直播每每進行到這個環節,都會是最刺激血腥、值得一看的。秦非一攤手:“猜的。”
他將蕭霄又向后扯遠了些,隨手抓起蕭霄剛才坐的那把椅子上的靠枕。“還有沒有其他人以前看過0039啊?我好像知道后面的劇情……”可是……
蕭霄茫然無知地望著那塊寫有蘭姆名字的木牌。
右邊僵尸委屈壞了,抱著自己的腦袋縮回到角落里。
床上鋪著整齊的絨被,秦非掀開被子,卻在靠近床鋪時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東西。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
緩緩抬起手,沾滿血氣與碎肉的斧頭在燈光照耀下閃出銀色的寒光。那種體驗,就好像有四個大漢摁著他的肩膀把他壓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正坐著一個人,那人伸出腳來,讓他用舌頭舔他的鞋面。他找人開了儲藏室的鎖。
秦非沒有立即回答。
【愛你的媽媽:好感度10000%(你是媽媽在這個世界上最最疼愛的寶貝)】“小弟弟。”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活像個犯罪分子的笑容來,“手上有沒有多余的積分?”
那可怎么辦才好……
兩人又開始如假人般,一遍又一遍,不斷重復相同的話。“所以說,有人能告訴我為什么嗎?怎么會有男人在高強度的精神污染下,面對特意勾引他的美女還無動于衷的??當代柳下惠了吧這屬于是。”
秦非若有所思:“這扇門內的世界,就是尸變爆發的那一天?”誰啊?早晨離開時秦非走的是另一個方向,沒有從這里經過,直到此刻他才發覺,這里似乎是個幼兒園。
對于秦非這樣標準而又純粹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來說,聽別人做禮拜簡直和催眠曲沒什么兩樣。他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抽回手,飛速遠離了那面墻。得知這一消息時, 秦非和蕭霄正坐在暗火的招待室。
靈體急得嘴都要瓢了:“我是追著我家主播來的,你快松開我, 再晚就占不到好位置了!”秦非身上似乎永遠充斥著一種閑適,使他能夠在任何情況下都游刃有余。明明她在外面的時候臉色都能臭得夾死蒼蠅,怎么來到屋里突然就變了個樣呢?
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光幕那頭的觀眾們雞皮疙瘩都要被刺激起來了。秦非搖了搖頭:“你們有沒有發現,這里似乎變得和剛才不太一樣了?”
秦……老先生。【為玩家小秦開設的賭盤:賭主播能否保住他的**,累計達到10W流水額度,恭喜玩家小秦!】“這位……”
秦非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來論證這一觀點,一切結論全靠對面前二人行為邏輯的分析得出。一旁,撒旦見秦非久久不說話,還以為他被自己說動了:“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天籟之聲!
“是bug嗎?”
玩家一共有16個人。
這么里外里一耽擱,5號和7號就回來了。“蝴蝶和其他操控流玩家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每一個傀儡,都是心甘情愿被他操縱的。”等那身影越走越近,秦非終于看清。
打斷他的不再是程松,而是不遠處廂房驟然洞開的大門。聽14號這樣說,他挑挑眉毛:“但,直播剛開始時鐘聲就響了,或許那次不算數呢?”
【愛你的媽媽:好感度10000%(你是媽媽在這個世界上最最疼愛的寶貝)】“你們不是以前看過這個本嗎,既然這人是個npc,那他以前出現過沒?”
雖然11號并沒有像6號那樣殺人,但他的意志顯然也不如6號堅定。他的目光向走廊右側盡頭飄去。得不到玩家的回應,他甚至打開了自己的個人面板,毫無尊嚴地向那些看不見的觀眾們哭泣求援。
兩人瞬間扭打在了一起。直到太陽落下又升起七次。——這并不是秦非自己取出來的。秦非在打不開調度面板和彈幕界面的同時,自然也和自己的隨身空間失聯了。
片刻后,有人驚呼:“那是什么東西?!”“喂。”青年眼底噙著溫和的笑意,半蹲下來,輕輕拍了拍徐陽舒的臉蛋,“別裝了,你不是也想去找書嗎?”
下一秒,他的神色驟變。
他倒要看看,徐家那本神秘的書,到底是不是藏在這個房間。“真的,這戶人家奇怪死了,這對父母應該都是鬼吧?”
秦非“唔”了聲,終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心滿意足。前方擋路的石碑忽然變得格外刺眼,談永雙目赤紅,抬手想要將它推開。
作者感言
看樣子這小東西應該仍是處于隱身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