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葬崗的時間流速實在太過凌亂,弄得孫守義完全摸不清頭腦。他是會巫術嗎?!那就是低級共享血瓶,是秦非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中險些喪命時,蕭霄雪中送炭過的那個道具。
每個副本中都有NPC,而不同的NPC有著不同的立場。……
許多周密而嚴謹的計劃,就是被臨陣脫逃的新手毀掉。眼前的青年折騰了這么半天,難道就是為了搶他的飯碗?起碼,他的命暫時算是保住了。
見臺下久久無人說話,修女道:“沒有問題的話,可以隨我前往休息區自行活動了。”【請在告解廳中完成告解:進度50%】
秦非背靠著門,眉梢挑起,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迷惑神色。
他一邊說著一邊邁步跨入禮堂內。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秦非素來柔和的聲線微冷。
走廊那頭,有人轉過墻角。下一秒,熒幕前的靈體們卻仿佛遭受了某種暴擊。
鬼女疲憊地揮了揮光禿禿的手腕,示意秦非閉嘴。
“真的,我看一眼光幕就快要呼吸驟停了”來自遠處的呼喚聲還在繼續:“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來找你了!”秦非:?這么輕率就對別人產生好感嗎?
有玩家搓著手說:“我們進去等。”
“開棺?”秦非看了一眼鬼嬰,詢問道。他站在幼兒園的圍欄邊,正午的陽光從頭頂落下,在他的眼底灑落一片碎金。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在秦非之前,甚至從未有人發現過這座地下迷宮。
林業不知道。也有人說他們直接被規則滅殺在了那場副本里,所有的一切不過只是誤傳。他依舊穿著那身綴滿蝴蝶的黑色衣袍,腳步緩而穩地沿著階梯一路向上,在秦非租住的那間房門前,他精準的停下腳步。
若是按照這個邏輯,只要找到沒有苔蘚的路,是否就能成功抵達迷宮的終點?
“啪!”秦非與NPC在車頭窸窸窣窣搗鼓了這么久,自然不可能逃得過其他人的眼皮。蕭霄對秦非心服口服:“有時候我真覺得你算無遺策。”
林業已經躺平認命了:“秦哥,你說。”
但那血并不是他的。絕對。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非的視線下移,落在了鬼女白皙中隱約泛著青紫的手上。所有有資格離開副本的玩家,全都在眨眼之間便現身在了結算空間內。
反正他上下嘴唇一碰,什么都能說出一套大道理。他的目光游移到秦非臉上,很快,像是反應過來了些什么,沒多說話,揮了揮手示意屋內二人出去排隊。
掛畫與紙花環擺在一起,配上屋里陰森的氛圍,讓這禮堂看上去半點不像禮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靈堂。兩名五大三粗的看守立即沖上前,一左一右控制住了2號玩家。秦非似乎預測到了銀幕對面觀眾們的不解,他雙手交叉放置胸前,神態乖巧、語氣溫和地開口解釋起來:
蕭霄卻完全冷靜不下來:“萬一他們來了怎么辦?”門的頂端還懸掛著一塊匾額,只是上面的字跡像是被一層厚厚的落灰蓋住了,完全看不清寫的是什么。
他皺著眉頭來回尋找了幾趟,始終沒有發現蕭霄的身影, 最后只得繼續向前,直道推開了這扇門。秦非告訴過他們,囚徒一共有8個。衣服是灰色的,十分寬松, 粗麻質地,走動時磨得人皮膚生疼。
“因為。”
孫守義退后兩步,往同樣驚懼難安的林業和凌娜身旁挪了挪。他大跨步行至導游身前。“就像是填空題一樣,任何內容都可以填入其中。”
“怎么回事,你們有沒有聽到那個聲音?”秦非重重摔落下來,屋內的靈牌稀里嘩啦散落一地。
此時此刻,他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鬼嬰帽子后面的毛絨球。彈幕里的觀眾都快發瘋了:原來玩家所需要做的,僅僅只是隱藏好自己的身份——隱藏好鏡子中的,真實的自己。
林業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可是、可是,規則——”他沒有理會秦非的詢問,自顧自繼續往前走,連前行的方向角度都未曾調整,經過秦非身邊時,兩人的肩膀猛力相撞,發出砰的一聲響。
活動中心大廳里,玩家們竊竊私語。根據玩家們統計出來的不同分類,問題規則一般來說有三種:十有八九,是對應了那條“需在鐘聲響起前完成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的規則。
車廂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7個人,距離規定的6人,就只差一點點。“開始了。”他輕聲呢喃。
空氣像是快要凝固的膠水, 粘稠又令人窒息。“在這樣下去…”蕭霄望著不遠處那如同末日潮涌般龐大的尸鬼群,神色說不出的復雜。
三途和鬼火羨慕又失落地看著秦非離去的背影。【4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可刀疤,卻僅僅憑著一把副本饋贈的匕首,就能夠決定她的生死和尊嚴。
作者感言
最后決定留守在活動中心里的人數,竟高達了6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