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天生就該待在這個副本里,他就是這個副本的一部分似的。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眼前這第五條規則,很明顯就是受到了污染的規則。
落滿灰塵的屋內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風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
……等等!
秦非對著黛拉修女胡言亂語原本只是為了保命,沒想到卻歪打正著做完了半個任務。蕭霄悲傷地嘆了口氣。
三途說話時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中透露著一絲忌憚。蕭霄:“……”
潔凈的墻面,干凈的地板,柔軟純白、帶著蕾絲邊的漂亮窗簾。
而堂屋內,一道比方才的尖叫更慘烈十數倍的喊叫聲,已經順撕破空氣傳了出來。秦非望著那群人推推擠擠的背影,神色平靜,臉上幾乎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現在是白天,村道兩側的石質神像都被村民們收了回去,同樣的,村民們也都不見了蹤影,整個村子只余一片死寂。秦非臉上笑意加深:“行。”這一覺便睡了近兩個小時。
“3號不難對付,不用擔心,這沒什么大不了的”。只是那走廊上大約有著什么障眼法,將他們都給蒙騙過去了。鬼女卻被他剛才的話弄得有些不悅:“你剛才那樣說,難道是故意想要騙我,好提前拿走那本書?”
“咔嚓!”鏡面被打磨得增光瓦亮,鑲嵌在一幅做工異常精美的金屬鏡框中,鏡框的邊緣雕刻著繁復的花紋。
秦非留意到那人開門的動作十分絲滑,他沒聽見任何類似于開鎖之類的聲音,可剛才他自己去試著按壓門把手時,這扇門分明鎖得緊緊的。也有不同意見的。華奇偉的個人面板角落,觀眾人數正在瘋狂上漲著。
同樣的,玩家們在進入副本后一直集體行動,秦非應該也沒有機會單獨違反某項未知的規則。壯漢的情緒明顯不對,劈手去搶奪方向盤。可,他還是覺得非常難以理解。
秦非反應奇快,在極強的慣性趨勢下閃身,身體帶動腳下急急轉彎,在撞上去之前險險避過。秦非不為所動,十分誠實地搖了搖頭:“不呀,你怎么會是我呢?”“……唔,或許有人成功過。”
還好僵尸的掉血速度比起他們還是正常人時慢了不少,否則,就他們如今這戰斗力,早就死了一千八百回了。不過。但外面那男孩的說話聲又實在好聽,神父歪了歪頭。讓那黃鸝般清亮的嗓音在自己的腦海中回轉。
無論他自己,還是他口中那些同伴們,通通都不見蹤影。
秦非的判斷很及時,就在他轉身逃跑的瞬間,黃袍鬼便放棄了繼續屠殺村民npc們,轉而揮舞著佛塵,當機立斷地向秦非沖了過來。到底行還是不行,倒是給個準話啊。秦非速度未減,抬腿,一腳踹開了前方緊閉的木門。
無形的黑暗漫卷而來,輕柔而壓抑, 將秦非整個人包裹其中。迷宮的規則寫的比較細,從那些語焉不詳的文字背后,大約可以猜透一些他接下去可能會遇到的危險。不過,這樣的困境是沒法攔住秦非的。
【尸體在白天可以活動,夜晚不行,如果管理者需要在白天尋找尸體】
“他們家也有人去世了。”細細碎碎的交談聲在空氣中波動。秦非揚了揚眉,這鬼嬰可真是不拿他當外人。
神父:“……”秦非還沒被黃袍鬼吞咽進肚里,忽然周遭天旋地轉,身上的佛塵松脫,他從足足兩米多高徑直摔落,后背重重著地。怎么說呢,能有這么好的心態其實也是一件值得讓人學習的事情。
蕭霄連連點頭。每次,他們似乎都已經快要觸碰到生存的希望,可每一次,他們卻又都重重跌落回到死亡的深淵里!
幸好這句話沒被神父聽到,不然他可能會被氣得提前去見上帝。同行的兩人心思各異,良久,終于看到義莊漆黑沉重的大門出現在眼前。
不論是秦非還是別的玩家,不論他們問了什么,老人都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可是王明明的爸媽把客廳廚房的窗簾全都拉得死死的,各間房間的門也都關著,整個屋里暗得如同午夜。面無表情,神態猙獰,身周伴隨著巨大的噪音。除了秦非。
他的神態看起來并不輕松。
那,那個人, 恐怕很快就要成為眾矢之的了。剛才吃早飯的時候,他還和鬼火一起蠢蠢欲動地想要指認老板娘,幸好當時被秦哥攔住了。青年旁若無人地凝望著院子一角的紅色紙錢串,目光幽深,叫人完全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僅僅依靠觸摸,秦非便足以斷定。然而,無數尸鬼仍舊嘶吼著追逐在他們身后,他們的同伴就在不遠處看著,緊張痛苦卻又束手無策。
“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華奇偉用手支撐著棺材兩側,他想要起身,想要逃跑,可恐懼使他全身提不起絲毫力氣,只能在棺材中無助地蹬動著雙腿。尤其是像秦非這樣慣于掌控全局的人。
林業見狀有樣學樣,兩人用實際行動宣誓了自己絕不會拋下同伴的決心。六個已經立起的牌位。
“就是他!修女,就是他!”身旁那東西就像是察覺到了他的脆弱,驀地逼近。
作者感言
“請進。”他依舊閑適地坐在床邊,甚至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