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進入命令后,沒有第一時間帶著玩家們向里走。截至現在為止,他已經得到了一枚骨哨、一枚戒指、一部手機,以及一張不知有何作用的旅社貴賓卡片。烏蒙扭過頭,臉上寫滿茫然,抬手指向前方:“隊長,你看。”
翻卷的大雪模糊了他身形的輪廓,但那雙清透杏眼中蘊含的溫潤之色卻不減分毫。
“小區這么大,我們要上哪兒去找祭壇啊?”鬼火一臉茫然。彌羊欲言又止。
秦非驀然意識到,這絕不會是什么磕碰時留下的印記。秦非卻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擔憂。
副本的各個角落,正在門內或門外走廊上的玩家們,同樣面露驚異。越來越多的靈體涌到了秦非的直播間前:
透過空洞的眼眶,蕭霄只能看見一團光潔平整的塑膠表面,但從那兩抹如同油漆筆畫上去的鮮紅色中,他卻硬是看出了一種睿智的光芒。咚!咚!
但秦非卻并不打算繼續裝聾作啞。
雖然不太明白亞莉安為什么會和一個玩家混成熟人,但NPC非常意外地發現,自己倒是并不討厭面前這個青年。他忽然猛地一拍大腿,肉與肉親密接觸,發出了清脆嘹亮的巨響,聽著就疼的不行。
青年的嘴角愉悅地上揚,細密的睫羽掩不住眼底流淌的光。而假如他們避無可避,一定會遭到鬼怪攻擊,那有個安全的建筑外殼作為堡壘,也比在社區里被鬼追殺要好得多。秦非皺起眉頭:“等等,海里不是封印著邪神嗎,怎么又變成你的碎片了?”
林業戀戀不舍地望著泳池中漂浮的彩球,隨口詢問秦非:“貓哥,你是怎么猜到他們會在什么時候動手的?”
彌羊記得他念中學的時候, 班上有一個長相特別漂亮的女同學, 就叫菲菲,當時班里有一大半男生都暗戀她。
秦非上甲板,原本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溜到二樓三樓去查探一番,可眼下看著這滿甲板的NPC,他卻忽然轉變了主意。
剛才發問的玩家叫柳京,薛驚奇為了從怪物口中救下他,自己的半條手臂都被怪物嘶咬得血肉淋漓。秦非愕然眨眼。這名字奇奇怪怪的,的確怎么想都內含深意。
“谷梁在干嗎呢?”阿惠納悶地朝那邊走。
這一副身患絕癥不久于人世的模樣是怎么回事??每個副本都在書冊中配了數張插圖,上面以零星的文字作出了相應介紹。秦非看了一眼,不咸不淡地轉開視線。
“我推測,是否能夠順利離開雪山,最要緊的一點就在于第一條規則。”秦非不解地眨了眨眼。
他現在依舊是氣球人的形態,橢圓的頭顱光潔而無棱角,思考時,橡膠手指摩梭在渾圓的下巴上,發出咯吱咯吱的刮蹭聲。
有人看起來狀態不錯,整個人還算鎮靜,也有人一臉驚魂未定,劇烈地喘著粗氣。
一扇綠色的門,的確十分引人注目。
“杰克和蝴蝶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三途感嘆道。
幫助他們,在社區內尋找合適的獵物。棋盤桌前,NPC的聲音緩緩響起。帶著商城出品的換臉面具出門溜達。
盜竊已經完成,狀態不可更改,彌羊心里很清楚,起碼在這個副本內,他絕對會一刻不停地對著菲菲公主冒粉紅泡泡。
豬人哈德賽十分可恥地賣起了關子:“等你進入游戲區,就會知道了。”諸如什么獲勝陣營方附加積分、特殊身份支線附加積分、隱藏任務分……等等一系列積分, 在單據上密密麻麻地排列著, 一眼望不到盡頭。二樓光線昏暗。
但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后,卻還是沒能如愿得到巡邏隊的名額。……
蝴蝶那幾個人的副本水平都不弱,他們從一進副本就開始單獨行動,到現在肯定也完成好幾個任務了。
“這種時候還洗什么手?”視野間白茫茫一片,秦非已經能夠勉強站起身來,但他暫時沒動,只仰起頭觀察著四方各處。
起初玩家們沒看懂這是什么意思, 直到秦非提出, 這應該是前兩幅畫中那人腹腔內部的內窺圖。那就是白方的人?秦非大致上能猜出他們的計劃,現在走廊上的人雖已很少了,可每經過幾條分支走廊,總還能遇見那么兩三個。
——說不定就藏在任務提到的那個“指引之地”。“臥槽,居然真的找到了。”林業眼睛都睜大了。
天已經黑得差不多了,聞人黎明在坡頂停下腳步,取出手電筒向下照。
這條線索是他找到的,他繞著灰蛾雕塑查看了好幾圈,用手一寸寸仔細摸索,才在基座上摸到了一處很不顯眼的縫隙。秦非眨了幾下眼,纖長的睫毛像是振翅翻飛的蝶翼,清透的瞳色中寫滿遲疑:“前面哪里有樓?這不是一塊空地嗎?”
作者感言
(ps.打卡地點5需穿過雪山峽谷才能成功到達,此為副本中唯一可通行路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