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說起來,秦非能拿到懷中這15顆彩球,也有老虎的一分功勞。“你們——”他遲疑著回頭望向秦非。
而等玩家們找到正確地圖,在雪村過了一夜以后,那些黎明小隊的人不知為何又開始以小秦為馬首是瞻。就連活動大廳里的某幾個玩家面上都露出了不忍之色。
但。“嗯。”秦非頷首,“去旁邊上個廁所。”
“而是進了傳說中的那座不存在的雪山。”一道充滿愉悅的沙啞嗓音從角落傳來。從青年形狀漂亮的薄唇中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機關(guān)槍的子彈一樣敲擊在開膛手杰克的身上。
畫面中的青年正無言地坐在風(fēng)雪中。
菲菲公主把自己逗笑了,觀眾們卻看得一愣一愣。青年微瞇了眼,清秀的輪廓再走廊昏暗的燈光中顯得有些虛晃,在這一股令人琢磨不透的神色,與彌羊昨晚在十四號鬼樓中看見的那個一直努力裝可憐、茍在高級玩家背后的,似乎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從雪坡到村子的這段路,甚至還是彌羊大發(fā)慈悲地把他背過來的啊!!!
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砰!”炸彈聲爆響。相框晃啊,晃啊,晃得秦非都開始擔(dān)憂,它會不會從墻上掉下來,砸在自己的頭上。
杰克從來也沒想過,自己會在這場副本中混成這樣。早晨的場景在這一刻完美復(fù)現(xiàn)。但蜥蜴還在旁邊地上抽搐著,那玩家看了秦非一眼,隔著一道門問他:“兄弟,你昨天拿了多少彩球?”
他從畫架旁的地板上挑挑揀揀,最后選擇了一桶大紅色的油漆,順手撿起一旁的刷子,浸到油漆桶中蘸了蘸。在極度憤怒或危險的情況下,“游戲玩家”會張開嘴,露出連排尖銳牙齒,用以攻擊敵對存在。那目光的穿透力實在太強,讓秦非感到,他仿佛能夠透過面前的貓咪頭套、剝開這身不屬于他的西服,看見自己身體更加內(nèi)里的部分。
安全區(qū)并不是真正無敵的,只能防止外面的鬼怪,卻無法抵御內(nèi)部“亡靈”。旁邊隔間空空如也。秦非盯著那個瑜伽球看了幾眼,覺得這球和彌羊上次買到的頭套長得倒是挺像,看起來就像一個變了色的彌羊頭,擺在角落。
系統(tǒng)聲頓時啞住。林業(yè)這樣想著,把自己手上的抹布洗完以后,又從墻上的掛鉤上取下幾條抹布泡在了水里。
那緊握的拳頭中露出雪白的一角,即使在燃燒的火場中, 依舊被她保護得很好。哈德塞自討了個沒趣,從喉嚨深處發(fā)出幾聲不滿的吭哧。
秦非試著想插話,但無論他說什么或做什么,都無法打斷王明明的爸媽。從那幾名玩家口中,路立人成功得到了消息。
她繼續(xù)將手中的資料翻向下一頁。側(cè)耳細聽,似乎還有薛驚奇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虎臉色一僵。
看起來,地上的玩家一揮拳就能把他們打飛。聞人隊長干脆利落地分配了任務(wù)。咚。
但直到玩家們走到對岸,從地上拿起彩球筐,依舊什么也沒有發(fā)生。廣播的內(nèi)容也沒問題。
他們之前去找人問幼兒園和商業(yè)街上幾個餐飲店的事情時,都沒遇到過這種情況,連地方在哪里都找不到。現(xiàn)在白方陣營占據(jù)明顯優(yōu)勢,假如他用了這個道具,就不得不加入弱勢的紅方了。他為什么會說出這句話?他心里想的明明是“我們要不現(xiàn)在跑路吧”,嘴里卻說出了完全相反的內(nèi)容!
“小秦!!!”
怪物沒有閑心去剖析獵物的內(nèi)心。
【天黑了,狼人游戲,正式開始!】對于地圖上畫著的樹木圖標(biāo),玩家們心中不是沒有猜測。他一邊假意在水槽前洗抹布,一邊低聲對秦非道:“這個老板娘是鬼嗎?”
林業(yè)長得瘦瘦小小,一看就是未成年的模樣,因此副本中很多玩家,尤其是低階玩家,都不太拿他當(dāng)回事。直到背后的鬼怪們徹底消散在夜色當(dāng)中,再不見分毫動靜,已經(jīng)奔跑得胸腔發(fā)疼的玩家們這才稍微停下來喘口氣。秦非沒在意他針扎一般的態(tài)度,自顧自站上凳子,試了試高度。
秦非坐在游戲房的書桌前。和房間中的無名小精靈下了十局井字棋。雖然有點憋屈,但所有人都只能承認,他們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
可問題是秦非不知道,彌羊的雕像是不是也像其他這些一樣, 會變位置。他最好是祈禱自己運氣好,之后都不要被余阿婆看到。既然彌羊一行人已經(jīng)離開,秦非也就沒有了再進船工操作間的必要。
“啊對,沒錯媽媽,上午來我們家的就是他。”
現(xiàn)在過來的應(yīng)該是玩家,一旦他們翻過上面的坡,走到這邊來,只要一低頭就能發(fā)現(xiàn)秦非的秘密。簡直離譜!
玩家們將孔思明安頓在帳篷里,各自分散開,去其它帳篷中翻找線索,順便收拾整理散落在地上的戶外登山用具。“這里有整個游輪的平面圖!”獾翻看著桌面上的紙質(zhì)資料,聲音難掩激動。在華國的湘西傳聞中,趕尸一次最多只能趕九個,過滿則虧。
再盯著那兩個傀儡看了一會兒,越看越覺得,就是秦非說的那么回事。彌羊不說話。他的臉不是他的臉。
這絕對是彌羊從出生以來最尷尬的一天。秦非一個人沿著墻邊走,步伐緩慢,走走停停。
作者感言
活動中心里有雜物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