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尸吧。”四周漆黑一片, 唯有頭頂閃爍的白熾燈時明時滅, 透過昏暗的光線,隱約可見周圍的環境。“按照昨晚扎營的分組,兵分兩路,一隊朝左一隊朝右,半個小時,簡單在村子外面巡邏一圈,看看有沒有可疑的怪物或規則。”
“輝哥,你說剛才咱們聽到的那個探索度播報是怎么回事?貓咪進了房間以后沒多久,播報就響起來了,那東西會不會是貓咪搞出來的?”門外,逐漸變成藍紫色的天光散落進來。
“我們得做雙重防備。”彌羊道,“最好能把登山繩和登山工具都用上。”獾的其中一名隊友踩著書桌邊緣,伸手將通風井口打開,玩家們一個接一個, 動作極快地爬到了通風井內。秦非沒理他。
彌羊到底成功知道他想知道的了沒有?如此特殊的一幕, 整個副本中只有秦非發現了。隨著距離目的越來越近,開膛手杰克只覺得仿佛有一把冰錐,正在不斷敲擊著他的大腦。
這種熟悉的、計劃接二連三被人打亂的不適感,令他精準地聯想到了某個討厭的家伙。
他高舉雙手相互拍擊,發出脆響,以和昨日初見時如出一轍的熱情與興高采烈,指揮著玩家們魚貫走出了圈欄艙。
雪山上沒有湖泊。
蝴蝶想要從聲音辨別眼前之人身份的計劃,已然行不通了。遍布著灰色絨毛的貓咪頭套遮蓋了秦非的臉。可是——
竟然真有這么不要臉的人,自己作弊在先, 現在倒是指責起別人來了。
在他面前坐著蕭霄和林業,兩人都眼巴巴地望著旁邊的彌羊。段南身邊,丁立的眉心狠狠一跳。
瓦倫老頭只想速戰速決,見有人出來橫插一杠,頓時勃然大怒:
通關大門的寬度,足夠讓四五個玩家同時進入。秦非不再猶豫,站起身。“可以。”三途對這個提議表示了贊同。
視線逐漸模糊,腳下踩著的雪地似乎在動。
而雪身上沒有“蛇”,指的大概就是那些復眼赤蛾結繭前蟲子的原身。
彌羊終于意識到對方在耍他,氣勢洶洶地瞪了岑叁鴉一眼。是他范圍說的太大了?天空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灰色,頭頂云層翻卷。
秦非一邊深呼吸一邊遞過手中的門卡:“你好,我找亞莉安。”秦非一改剛才迫不及待要走的模樣,一步一步,腳步平穩地踏進了這間半分鐘前還讓他嫌棄的不得了的房間。
彌羊:“???你想打架?”可輪到小秦再去的時候, 就像變魔術一樣,硬是一個接一個, 將剩下的祭壇全都掏了出來。但現在,秦非總覺得,里面發生了什么變化。
應或心中涌起難以名狀的緊張。
菲菲公主絕不會承認,他已經開始壞心腸地惦記起了母上大人的物資,笑意盈盈地開口:“接下來我們玩什么呢?”秦非放緩了聲調,對著空氣說道,“跳繩,還是畫畫?或者你想不想看故事書?”想起之前的事,彌羊只覺得渾身的每一處傷口都在痛——本來也確實是在痛!
但從他略顯遲疑的身形,和忽然抬起頭,左右觀察的姿態,卻都能看出來,主播似乎并不像最初時那樣輕松。
秦非反應極迅速地抬手,預備給身后的人狠狠一記肘擊,以期脫離他的控制,但這攻擊失敗了。菲菲公主絕不會承認,他已經開始壞心腸地惦記起了母上大人的物資,笑意盈盈地開口:彌羊沉著一張臉,視線反復在規則與地圖中穿梭。
圈欄艙外,一條狹窄低矮的走廊通向前方。除了沒有上色以外,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惟妙惟肖,與活人無異。現在是9:15,店面里的食客早就已經全部離開。
耳后忽然再次傳來女人幽幽的聲音:“你再仔細看看呢?”其余人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彌羊懵懵地問他:“怎么了?”秦非沒有料想到這個副本竟會遮掩玩家的面貌,在進入副本時選擇了開啟【游戲玩家】的皮膚。
珈蘭副會長雙手按在桌面上,指尖因過于用力的擠壓而變得蒼白, 語氣隱忍卻難掩激動:“‘’你見到的那個人,是什么樣的?”他極其迅速地熄滅了手機屏幕,將所有東西收進空間里,仰面朝天躺在床底。
“還有那個彌羊,他們在進副本之前肯定就認識。”秦非由衷稱贊:“不愧是賊,踩點的耐心好足。”200個玩家,77個房間。
秦非唇畔帶著似是而非的笑意:“說吧,一直跟著我, 是想干什么?”兩人順著安全通道的樓梯一路向上,如今已經探索到了第4層。
從蕭霄開始爬管道到他轉身,整個過程最多只消耗了30秒,而秦非就是在這短短的30秒內消失不見的。
那種襲擊了他們兩次的怪物,估計可以通過挖地洞的方式在雪地底下自如行動。烏蒙不帶分毫遲疑,手起刀落,怪物的身體從胸腔正中被劃成了兩半。秦非微笑頷首:“好的。”
這間房里可是死過人的,并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他只是不停地向前走,加快速度,再加快速度。
作者感言
“所以。”秦非用一種平靜得有些冷酷的語調,道破了最糟糕的真相,“他們沒有帶回任何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