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紅色的蠟燭上,明滅的火光搖晃,將眾人的影子斜斜投印在地面上,森然若鬼影幢幢。這兩條規則單看似乎沒什么關聯, 尤其是第七條,語焉不詳, 令人完全不解其意。一張。
更何況,他本來也就只有表情演得真誠,說的話確實離譜到鬼扯。
鏡子里的秦非:“?”徐陽舒哪里還頂得住啊!夜色越發深重,本就微弱的月光此時已經徹底消失無蹤,整片墳冢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座座石碑聳立原地,如鬼影幢幢。
這一點秦非一直很擅長。“我的同事在外面盯著,他們全都去了大廳旁邊的街道上。”
那就是他并不一定能幫得上忙。
導游背后,一座灰白色的村子正無聲佇立于濃霧當中。秦非的視線落在最后一行字上。
但,大家遲疑了片刻,竟紛紛點頭同意了。薛驚奇說話時用了會議室里的小型擴音器,因此會議室里的動向,二樓全都聽得一清二楚。
要想當騙子,首先要給自己立一個合理的人設。
秦非反應奇快,在極強的慣性趨勢下閃身,身體帶動腳下急急轉彎,在撞上去之前險險避過。那今天和昨晚,來他房門口埋伏的家伙,十有八九都是1號了。他甚至聽到自己耳畔回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就像游戲里的角色瀕死前的系統提示音。
直到他又走過了幾個路口。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
這些巨眼除了看上去可怖滲人以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作用,那兩個被血色浸染的玩家也沒出事,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8號的確是蘭姆的囚室。”
“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但鬼嬰并不是一個叛逆的性格,一旦離開副本,在中心城里時,他對秦非幾乎是言聽計從。“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
刑床前,修女將信將疑地看了過來。在經歷了兩天兩夜腦力與體力,雙重高強度的運轉過后,他在閉上眼的瞬間便昏睡了過去。R級對抗副本。
為什么要向他解釋?……砰!
就在他心中的不滿愈演愈烈、快要轉化為憤怒的時候。他看見蕭霄來了,咧開嘴,扯起一個怪異的笑容,那泛黃的牙齒和猩紅的牙齦中間,似乎還夾雜著一塊一塊細碎的肉屑。他一腳踹開腳下擋路的頭,在下一個拐角處猛地推開蕭霄:
衣服是新的,但就像是剛從哪個調皮孩子身上脫下來的一樣,還帶著折痕和灰塵。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棟很普通的鄉村民宅,帶有地域特點的木質結構房屋與村中別戶人家并無不同,屋里凌亂地堆放著各種雜物,將角角落落都塞得滿滿當當,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就在不久之前,我為我們的教堂解決掉了一顆骯臟的種子。”
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軟爛的肉,踩上去時帶出一種黏膩的回彈感,說不出的惡心。
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秦非雖然和他們一起來了管理中心,可兩人從始至終都以為他是來辦別的事的,當然不會和他們排在同樣的窗口。蒼老枯瘦的手被扭曲成了常人難以達到的弧度,森森的白骨插破表層皮膚,斷裂的骨茬令人光是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麻。
身量高挑的女人颯氣十足, 行動間,利落的高馬尾在背后甩動, 像是一道充滿力量的鞭子。
……
他話音落下,十數道目光瞬間齊齊落到他的身上。
蕭霄無語了。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談永重重撞在一旁的石塊上,幾乎聽到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
秦非沒有立即回答。
“唉,還以為是什么好苗子,結果就這?”
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秦非不知道談永是不是第一個被尸鬼捉住的人,也不知道談永是不是唯一一個。但副本世界似乎不僅修復了秦非臨死前被車子撞得四分五裂的身體,順便也修復好了他千瘡百孔的健康狀況。不說別的,就說最簡單的:點一根靈燭,湊到老板娘面前晃一晃,看看她的反應,這總可以吧?
鬼嬰搖頭晃腦地從領域里爬了出來。漆黑一片的走廊上,3號貓著腰緊貼墻壁,像一只在黑暗中游走的老鼠,緩慢地逼近12號房。
行刑者會將痛苦之梨的粗的那端塞入受刑者體內,然后旋動后端的旋鈕,就可以將前葉撐開成四片。
作者感言
鼻端傳來血腥氣味,身后,蕭霄的腳步聲變得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