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劇情本就該走到這個節點還是被秦非徹底弄煩了,導游在秦非問完“吃了沒”以后竟然真的抬起了頭來。“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
他用盡全力奔跑著。這畫面太恐怖了,恐怖到簡直能讓人產生心理創傷。但他沒有出手,而是選擇了冷眼旁觀,靜靜看著自己保了整整七天的新手玩家,在離開副本前的最后一刻隕命。
秦非垂眸不語。“先試著往外走走看吧。”三途嘆息道。
假如說對面那人在副本中是如魚得水自己,自己則就像是旱鴨子掉進了魚塘,一舉一動都是胡來。
因為那次失敗無疑讓他丟了大臉。
眾人面面相覷。“該去做禮拜了!”女人罵罵咧咧地拖著蘭姆往外走。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
這個突然出現的NPC不僅攪亂了玩家們的心神,在觀眾當中同樣掀起了軒然大波。屋內的兩個書架上分別擺放著村里的人員信息和旅游資料。秦非的喉結輕輕動了動,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壓下胃部翻騰的生理性嘔吐感。
這顯然惹得黛拉修女十分不悅。他救了他一命!一道清潤的嗓音,如同在一片沸騰的巖漿中投入了一塊冰,瞬間,車上所有人齊刷刷望了過來。
可是……!!!!
蕭霄忙不迭跟了上去。有節奏的敲擊聲回蕩在院落中。
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不僅如此,他頭頂的好感度條也消失不見了。
接下來的1分鐘時間里,他為5號懺悔了傲慢、為6號懺悔了暴力、又為13號懺悔了酗酒。院子后面是一間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抱廈,都上著鎖,碩大的青銅色鎖頭上帶著斑駁銹跡,一看就很久沒人打開過了。他知道自己現在進了房間,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
當即便有人“嘿嘿”笑了出來: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緊接著,像是為了驗證秦非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一般,義莊大門在下一刻被人叩響。
“這位美麗的小姐。”留給他們找材料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嗐,還什么一小時啊?你切視角看看,地面上游廊里那幾個人,馬上就要死了!”
他說話時看向面前兩人的頭頂。秦非攤了攤手。秦非掉頭走了沒幾步,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響動,緊接著,一個村民打扮的npc從走廊后面的雜草從中鉆了出來。
走廊一端,辦公室的門依舊敞開著。可是,這聽起來容易,要想真的辦到卻十分困難。“嗯?”
規則世界的直播又不是網絡游戲,玩家死了就是死了。好在為了封印尸王,村祭的儀式感做得十分足,祭臺邊緣懸滿了桃木劍,玩家們總算不用赤手空拳對付那些尸鬼。
秦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果然沒有看錯, 這個崔冉, 絕對不是個好人。寄件人不明。
可在理智上,她又不斷地勸告著自己,不能相信這些滿口謊言的家伙的任何一句話。說完這些話,修女抱著自己翻找出來的東西急匆匆向外走去:“我現在去處理告解廳的事,您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他又來了,林守英的鬼魂殺人了!”
現在正是如此。安安老師不耐煩:“別廢話。”再往前走是一個開放式的水吧,上面擺了些零食飲料。
林業經歷了九死一生勉強從副本中脫困,積分沒拿到幾個,但起碼保住了命。蕭霄面色茫然。
不遠處,鬼女的另一分身因為失去主體的操控,已然消失不見。至于袋子里裝的是什么,已經很容易猜到了。“1111111.”
秦非一腳踹上蕭霄的屁股,扭頭,拔足狂奔!
3號想要咳嗽,但他咳不出來,渾身難以抑制地不斷顫抖。——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
“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們幫忙。”他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眼瘸看錯了人,其實3號本就是和6號他們一邊的。
直到此時,醫生似乎仍想勸阻:“你真的要去嗎?或許你還可以再考慮一下……”那他的人生也太蒼白了吧!
可此時此刻,秦飛的舉動就像是一管502強力膠,將那些僅存于舊日記憶中為數不多的美好碎片重新粘合了起來。它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剛才說什么?”
各種聊天信息飛速閃過。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視線恰好與三人的其中之一相撞。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奏規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他雖然已經是E級主播,但由于天賦技能特殊的緣故,從很早開始就一直被公會嚴密地保護著。直到腳步聲近在咫尺,而后戛然而止。但他并沒有很快掉以輕心。
他沒有理會秦非的詢問,自顧自繼續往前走,連前行的方向角度都未曾調整,經過秦非身邊時,兩人的肩膀猛力相撞,發出砰的一聲響。蕭霄站在秦非背后,他現在對秦大佬的莽……啊不,應該是勇敢與果斷,已經有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認知,甚至內心都掀不起什么波瀾了。那個哭泣的玩家聲音漸歇,整座禮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作者感言
江同倒抽一口涼氣:“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