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拍了拍蕭霄的肩,說話語氣中帶著一股飄忽不定的神秘:“別怕,這只不過是一個能夠佑護我們的安全,將我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的神父而已。”蕭霄還在懵,摸著后腦勺道:“他們……都被打了鎮定。”
這該怎么辦呢?
秦非順著6號目光所及的方向望去。秦非壓低雙眸,纖長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異色。
他的身體狀況在最近兩年已經很不好了,以至于不得不離開原本的工作崗位。村中建筑大多是青磚灰瓦的低矮平房,只在靠近大巴的村頭有一座高大的牌樓,上面綴著無數白色的紙錢串,被風吹過時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他什么時候摸蕭霄的背了??
第2條規則說了,迷宮內一次只能容納一人。這種吸引若是不帶惡意,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
秦非低頭看了看自己。安安老師的眼睛瞬間雪亮!不遠處,秦非正提著他那因為過于繁復而顯得有些許礙事的神父衣袍角。
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作為一個副本中的小boss——雖然只是F級副本,但鬼嬰的實力同樣非同小覷。
“因為。”
他甚至標明了這些人格的善惡立場。
在6號看來,3號是最容易解決的,也是解決起來最沒有后顧之憂的。發出令人心驚的聲響。他剛才又翻開圣經看了一遍,第2條規則中清楚的寫著:
棺材里面靜靜側躺著一個人,雙眼緊閉,面色蒼白中帶著青紫,呼吸微弱,額角不斷有細汗淌出。副本給發的NPC角色卡不會這么逼真,直接連玩家的任務也把他隔絕在外不讓做了吧?
眼下不過晚上八九點鐘,若是要去墳場,時間倒是非常寬裕。這類人絕對不在少數。晚飯結束后,秦非、蕭霄、三途和鬼火又一次聚集在了秦非的臥室。
他盯著墻壁,腦海中驀然涌現起進迷宮前看見的第三條規則來。在中心城的公會排行榜上,黑羽一直穩坐龍頭。
他們的頭上頂著黃色遮陽帽,帽子上用難看的字體繡著一行標語:在短短五秒鐘之內,鬼火的心情大起大落。“主播臉上沾血的樣子真美,我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還是戰損控?”
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系統,就像現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但他就是有辦法把平平無奇的語句說出一種超乎尋常的感染力來。
祂降臨在了這個世界上。秦非很想現在就把鬼嬰從空間里揪出來,狠狠地揉兩把孩子的頭。“既然你這么想要離開這里。”
照這女鬼所說,那骨哨對小孩有著異乎尋常的吸引力。要不是年紀輕,這樣掉下來高低得摔斷兩根肋骨。
無論是在分析復本信息時的理智,還是面對人性的選擇、面對生死的淡然,都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一旦玩起來,就算尸體真的出現了,只要他們幾個玩家視而不見,“和平友好”地將尸體視做他們其中原本就有的一份子,就可以一直將游戲持續下去。更何況,對抗本的獲勝獎勵向來十分高昂。
“行。”秦非一口應了下來。
他伸手敲敲鏡面:“別睡了,快出來。”所有人都知道那人是你殺的,可他們找不到證據,也無法拿你怎么樣。鬼女當然不可能真的打不過自己的手,但誰的手誰心疼,鬼女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配上蘭姆那張柔軟無害的臉,頓時讓氣氛和緩了起來。說實話,秦非真的很想勸他講話時少用點力。
一眾靈體們贊不絕口。尤其是鬼火和三途,在見到剛才那個花里胡哨的男人之后就一臉半死不活的樣子,仿佛秦非明天就要離開他們去見上帝。
怎么這家伙全然不為所動?蕭霄臉頰一抽。
“沒人注意到主播剛才和鬼手說話時候的神情嗎?真的茶味十足誒,我好喜歡!”秦非道:“我們能在祠堂里逛逛嗎?”彩虹屁就像被攔腰截斷一樣驟然消失。
因為他們沒有找到最危險的0號囚徒。
屋內一片死寂。“0??”不明就里的觀眾難以理解,“除了祠堂,其他地方都沒有線索?”他是不打算把自己和三途姐的陰暗面也懺悔給主聽嗎?
距離比較遠,秦非聽不太分明,但從越來越大的音量中能夠判斷出,應該是有人正在向這邊跑。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刀疤:“我們覺得, 你們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正打算去大巴那里打電話。”
玩家們瞬間頭皮發麻。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從他被那小孩拉到幼兒園,到他翻進圍欄,中間間隔了起碼兩三分鐘的時間。
走廊正中,6號玩家半跪在地上。蕭霄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一看就攻擊性極強的鬼物,竟然還能心平氣和地和玩家交流。以前上學時晚自習下課太晚,林業走夜路都要想方設法找同學一起,為此還被班里的人嘲笑過不少次。
然后那重量復又消失,只余下一抹極其陰冷的觸感,轉移到了他肩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
作者感言
但應或并不這么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