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里這些彩球該怎么辦啊?”彌羊一臉困擾。
秦非一邊思索著,手上動作未停。銀亮的月色灑落在小徑上,光暈將青年的面部輪廓氤氳得格外柔和。那人道:“那他多半不會回來了吧,他好像是一個人進任務的。”
望著尸體脖子那顆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臉的腦袋,青年不禁陷入了由衷的沉默。
有玩家想將直播視角切換成別的,卻被云安同桌的一名男玩家按住了手。假如秦非捅不開的門,這印泥鑰匙拓出來的同樣也開不了,必須使用原鑰匙才能打開。不得不說,這位觀眾真相了,有關羽毛和鴿子的這條規則,的確不能以純粹的“真假”或“有無污染”來衡量。
谷梁只能苦笑:“運氣夠好了。”“他們會被帶到哪里去?”有玩家小聲發問。
這也正是秦非能夠安然無恙瀟灑一個多月的原因。秦非三兩步沖到雕塑面前,抬手就是一個鮮紅的大叉。秦非第一個反應過來。
陶征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在臺階上, 滿臉都是恍惚。
在沒有光線的地方,世界變成黑黑小小的一團,水波托舉著船身輕輕搖晃,秦非的思緒在睡夢中停滯下來。
聞人隊長干脆利落地分配了任務。白板鎖,指的就是那種和現實生活中差不多的鎖。秦非握住少年的手腕,承諾道:“我現在要去找這把鑰匙的用法。你在這里等著我,我還會回來的。”
——假如他看見的話,或許會直接氣得吐出一口血。顱骨里裝成的東西變成了液體,正在隨著他往外邁出的每一步而瘋狂搖晃。
秦非站在門框背后,他歪了歪頭,沒出聲。
前行隊伍陷入停滯,十秒鐘后,機器冒出一股白煙,徹底宣告報廢。
“我在副本里拿到的是垃圾站搬運工的身份卡。”地毯變得越來越柔軟。深灰與淺灰的絨毛交錯,在翅膀上形成奇異的紋路,狀若鬼臉。
思忖片刻后,傀儡們作出決定:隨他們去。但這對如今的他來說,也變成了難以完成的任務。彌羊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樣,一句都沒有多問,便對秦非所說的話深信不疑。
砸碎祭壇后的他,在鬼怪世界中就像是被標過高亮,走在哪里都閃閃發光。“可是知道了垃圾站又能怎么樣啊。”
一排排整齊的擺渡車停在道路兩旁,每輛擺渡車前都坐著一個身穿制服的NPC。秦非在心中由衷地這樣想到,面上卻半點未曾表露出來,看上去冷靜得出奇,似乎絲毫不為蜥蜴所遭受的傷痛所動。就在系統結束的那一刻,一道捏著嗓子的、堪稱奇形怪狀的嗓音突然從玩家們背后響起。
和之前嘗試時一模一樣。在玩家當中,能夠被稱之為“神”的,也就只有曾經的那兩位了。玩家在副本中每走一步都極其困難,彌羊就是借著這具復制出來的蜘蛛身體,在副本最后半小時內絕地反殺,成功拿到了單場MVP。
不知是不是為了盡可能拉大自己和通緝令中的形象差距,秦非將腦后本就半長的碎發扎成了一束。就在他即將邁步沖入密林的那一瞬間。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從后方襲來。
雪村寂靜無聲。只有秦非站在原地,清透的雙眸微瞇,遠遠看向谷梁身旁那個被冰雪覆蓋的不明物體,眼底神色莫名。旁邊的玩家臉都不由自主地跟著疼了一下。
鎖扣應聲而開。心臟傳來一股熟悉的悸動,仿佛同樣的場景,他也曾經在某處看到過。
估計是看上了他身上的彩球,想要搶奪。段南苦笑。
對于規則世界的絕大多數玩家來說, 這無疑已經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群體。
“我的本體靈魂碎片分裂,將我的記憶也同時分裂成了許多片。”“你們到底是誰?”
他連連點頭:“我確定后來回來的那個肯定是呂心。”岑叁鴉語氣虛弱,好像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客氣。
真的還是個小朋友啊。彌羊被轟走了。林業被秦非捂住嘴, 整個人瞬間緊張起來。
腰間的手不知不覺間滑落到了秦非的大腿,現在,秦非整個人被那少年環抱在懷中。見她不答話,那道聲音的主人開始努力形容了起來:聲音從此處戛然而止,兩人在距離秦非幾米開外的位置站定,臉上露出尷尬的笑。
應或:“……”
他的尸化值又上升了一些。
“親愛的房間小朋友。”秦非笑瞇瞇地開口,“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吧?假如你最好的朋友,現在想求你幫一個忙,你會不會同意呢?”秦非與林業三途的視線在無人留意處交匯了一瞬,又不著痕跡地錯開。
“喂,你——”秦非盯著怪物脖子與肩膀的連接處,那里被他砍了一刀,傷口處的皮膚下有一片深色的紋路,已經看不出那里原本是何種圖案。
作者感言
彌羊一眼便看出問題所在:“糟了!一定是蝴蝶用了不知什么法子,把一直追著他跑的怪物隊伍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