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徐陽舒又打了個哆嗦。

再想想秦非點點頭。

啊，沒聽錯？但——

他們來到副本已經整整兩天，到現在為止一共死了兩個人，而獨自去往墳山的林業行蹤不明。想起導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

他的話被“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斷。

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他們的腳下，那具尸體變得愈加粉碎了，旁邊堆著幾個浸泡在血污中的巨大黑色垃圾袋。秦非身邊，一個看守竟率先繃不住了。

秦非就像是被一根繩子拴著的氣球一樣，也跟著飄出了門外。“你說，他們真的能找到那本書嗎？”

這次直播前，他也難得一見地狠心揮霍了一次，換來了一條副本線索。

大無語家人們！

修女聽見秦非的話，露出一個帶著些微扭曲的、充滿怪異感的笑容來。

這場報錯最終沒有取得任何成效，系統像是知道觀眾們要找他做什么，然后刻意規避了似的，突然離奇地消失了，任由靈體們怎么呼喚都不露面。他拋給秦非一個小心翼翼的眼神，頭頂的好感度也隨即上升到了12。很快，那些東西便沖開了門前薄弱的防守，甚至有些攀上了高墻，順著圍墻翻了過來。

能夠和修女搭話刷好感度的時機太少，他不得不抓緊每一次難得的機會。秦非看了一眼身后的司機，司機頭上果然多出一行紅色的字符來，就像玩網絡游戲時人物角色頭上頂著的姓名條一樣。

“你睡醒了，親愛的兒子！”他們用相同的聲調異口同聲地說道。他笑了笑，看起來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說出了那句經典臺詞：“畢竟，來都來了——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最簡便的方法，就是擾亂他的思維。

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8號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想來偷襲我。”道長有一瞬間的恍惚。

停下就是死！

他笑了笑，語氣平靜溫和地陳述道：“2號死后我沒有拿到積分。”崔冉眼底一閃而過不悅之色：“你質問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他搞不見的。”——這并不是秦非自己取出來的。秦非在打不開調度面板和彈幕界面的同時，自然也和自己的隨身空間失聯了。

剛經歷了晚餐時驚心動魄的一幕，大家都已經失去了繼續探索的勇氣。秦非也不解釋：“怎么, 你不能去嗎？那我找別人——”

這哪里是“請”，分明就是監視。

她的嘴唇蠕動了一下，雖然距離很遠，但秦非大約可以看出，她是吞了個“滾”字回去。蕭霄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懵懵懂懂的開口道：“神父……我們要向他懺悔？”緊接著，他看見了紙條上的字。

這種事情還真說不清，除非他們自己拿到一個積分，否則是沒辦法憑空猜出這其中的機制是如何運行的。

別的NPC都沒動，這種情況下，秦非跟著一起去顯然不太合適。

眾人點了點頭，沒人有異議。

“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 主播的臉都綠了，還在那里耐著性子哄人。”

她的臉色越來越灰敗，身體顫抖的幅度也越來越清楚。那眼球簡直不像是他自己的，剛才，就在他的手指觸碰到眼眶的一瞬間，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吸進去一般，伴隨著絲絲縷縷的涼意。

但他沒有出手，而是選擇了冷眼旁觀，靜靜看著自己保了整整七天的新手玩家，在離開副本前的最后一刻隕命。

一下、一下、一下……“我我我，我看過三次。”有靈體忙不迭地回答，“但是這個劇情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誒。”而徐陽舒也沒有令大家失望。

因為，14點，馬上就要到了。

蕭霄嘆了口氣，羨慕地看著秦非：“我要是有你這種定力，怎么著也能在副本里多活一年半載。”

最終，三途實在忍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