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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游肯定看到了他剛才拿著電話的樣子。殺人這件事,要耗費的成本太高。他腆著臉,對修女露出一個諂媚的笑。
徐陽舒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就在蕭霄的體力快要消耗殆盡時,也不知他是不幸還是幸運,繞了一大圈,他竟然又回到了原本遇見三途和鬼火的那個位置。他是擔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蕭霄小聲喘著氣,穩住心神,勉強抬起頭來。
程松停住腳步,回頭。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斗得過鬼女的,她和亂葬崗上那些沒腦子的鬼完全不一樣。
刀疤冷笑了一聲。怎么這家伙全然不為所動?
“我叫薛驚奇,你們等會兒要是不想兩人單獨探索副本, 可以和我們一起。”副本中的boss也不是想殺人就能殺人的,像安安老師這種,很明顯受到規則的制約。像秦非這種就算被怪物在屁股后面追著跑,依舊還能在腦內冷靜規劃逃亡路線的人,是不可能共情他們這種一有點風吹草動就夜里睡不著覺的高敏分子的!
【結算專用空間】蕭霄手中捏著法訣,十分勉強地將它制住,可右邊僵尸的氣性顯然要比左邊僵尸大上不少,始終不肯屈服,左右沖撞著。好在還有薛驚奇和崔冉,兩人一左一右地拍了拍宋天的肩,向他投來寬慰的目光。
秦非在迷宮般的走廊中疲于奔命,早已不知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在心智健全、性情溫和的NPC身上,這股吸引力是正向的,能夠給秦非帶來不少隱形的益處。
“你、你你……”他被驚得有些失語。秦哥說過,門里的時間流速很有可能和門外不一樣。
秦非當機立斷,撒腿轉身就跑!
窗外燦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床邊,為他纖細卷翹的睫毛鍍上一層金色的暈影,略顯蒼白的皮膚也因此平添了幾分暖色。
他一路向前,抬起腳,姿態熟練地踹飛了第三只試圖同他搶路的老鼠,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厭倦。死而復生,醒來的地點不是醫院急救室,不是自己的臥室,甚至不是棺材,而是一輛大巴——這破車到底要開去什么鬼地方?
林業望向凌娜,凌娜望向蕭霄,蕭霄望向孫守義。
剛才好像已經有人看過來了。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這次秦非沒有立即去D區辦理入住,而是和蕭霄一起回到了他們在E區租的房子里。
這也就意味著,一旦被選中進入對抗本,只要能夠茍住,規避危險、混到副本結束,就一定能撿回一條命。一行人就此離開大巴,踏上回程的村道。
林業一邊說著,一邊帶著秦非幾人穿過那條垃圾遍布的小巷, 向后走去。“對啊,就你們聰明?誰都懂兔死狐悲、唇亡齒寒的道理,你看那邊那兩個人,不就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嗎?我打賭,他們一定會來幫主播的。”
也沒穿洞洞鞋。上面寫著:【錦程旅社高級會員卡】刀疤面目猙獰地步步逼近,蕭霄坐在秦非身側,緊張得坐立不安,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腎上腺素急速飆升。
不知道他們現在怎么樣了?難道以為他沒有聽出來嗎?他突然開口了。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直接看樂了。顧不上舉行到一半的祭祀儀式,他在環視人群一圈后鎖定了村長的身影,徑直沖上祭臺。這兩人里雖然要靠三途來拿主意,但她本質上卻只是個給鬼火鋪路的而已。
眾人面面相覷。“笑死了, 主播到底什么屬性, 看到老鼠時眉頭皺得比他拿刀割人喉的時候還要緊。”果不其然,那僵尸腳尖緊繃,幾乎是半懸于床面之上,簡直像是在跳芭蕾。
蕭霄上前幾步,敲了敲門:“也不知道里面還有沒有人。”距離昨日傍晚已經過去整整一日之久。3號:叛逆型衍生人格,重度抑郁并有軀體化表現,嗜靜,不說話、不動,高危,時常有自殺及自殘傾向。
此時此刻,蕭霄內心涌現起了一個和曾經的秦非一模一樣的念頭來:這一定,一定是個跑酷本!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好——”
這是一條寬度幾乎僅容一人通過的羊腸小路,兩邊都是房屋的后墻,幾人一路向中心街的方向走,在房屋與房屋的空隙間,鬼火突然瞥見了幾個花枝招展的影子。“就……就昨天晚上。”徐陽舒其實不太想提,滿臉不情愿,“你們都走了,留我一個人在義莊里。”
“你只有一次機會,你可要仔細想好了。”安安老師在旁邊試圖擾亂軍心。
“我親愛的孩子,你再想一想,你還有什么事忘記說的?”那人又向前走了一段,秦非認出了他的臉。
沒想到一個F級副本, 居然還有這么多有意思的點。“有命拿積分,也不一定有命撐到副本結束。”但從外面的動靜分辨, 它應該依舊沒有離開,還戀戀不舍地徘徊在門口。
角落的留聲機中響起提前收錄好的搖籃曲,嬰兒床上的鴨子玩具隨著音樂輕輕旋轉起來,桌上的水壺發出咕嘟嘟的聲音,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氣。
但祂和蘭姆本尊實在太過不同。
還挺狂。
作者感言
他們沿著街邊走了許久,在一個拐角過后,一座與剛才那臟污低矮的街道風格迥然不同的高大建筑出現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