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牢中,他的囚房里,4個異常醒目的鮮紅大字標明在墻上:
他側過身,將半開的大門完全拉開。青年笑起來,眼底散發著狐貍一樣狡黠的光,瞳孔的顏色比平時更暗了些,像流淌的蜜糖??蓱z的年輕神父連眼睛都不敢眨,兩條腿邁得快要飛出殘影來。
他原以為這趟怕是要摸黑走。
在進入副本之前,林業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16歲城市高中生而已。走廊正中,6號玩家半跪在地上。
秦非的嘴角都快要抽爛了。
不知是出于巧合還是某種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混亂似乎并沒有波及到游廊中心。蕭霄打量起樓內的布局來:“走廊盡頭有整棟樓唯一的安全通道?!?/p>
安安老師不能拿他怎么辦。
他愣了一下:“鏡子……什么鏡子?”向前的力道傳來, 孫守義帶著徐陽舒離開墻角, 向著蕭霄所在的方向走去。他們交談時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說話聲斷斷續續傳入其他玩家耳中。
下午兩點前大家在活動區探討那條被污染的規則時,13號就站在水吧后面。
想到鬼火所形容的有關于蝴蝶的那些,蕭霄的后槽牙都開始發酸了。明明蕭霄背后還有不少人在跑,那三個僵尸卻偏只盯著蕭霄一人,根本不回頭望其他人一眼。
他胡亂揮舞著電棍,四肢仿佛不受控制似的,邁開腳步,向著走廊那側直沖而去去!或許是在賭桌上經年練就的第六感作祟,他總是懷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波突然出現的劇情線還沒有走完,那個叫秦非的新主播勢必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那可是A級玩家!
這極有可能是蘭姆在小時候,最初經歷家庭暴力等創傷時,觸發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機制所創造出來的人格。秦大佬這是從一開始就已經打定算盤,要逮著鬼火一只羊薅,把他身上所有的羊毛全薅干凈??!
灰白的霧氣將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慘敗而了無生機的顏色。不出意外的話,外面應該是有人的。
可硬要他說究竟哪里不對,他卻又說不上來。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
蕭霄忘不了,在他的上個副本中,有一個玩家在危急關頭,將陪伴了自己兩個副本的伙伴推出去擋boss。
反倒吸引了更多的同好往這邊涌來?!翱课艺娣?,怎么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格外偏愛厚臉皮嗎!”
對于他們二人來說,秦非剛才所說的自然是一個字也不值得信的。就在秦非腦海中浮現起這個念頭的同時,一直藏匿在空間里的鬼嬰突然冒出一個頭來。
“這是從哪里來的?”林業好奇地問道。臥槽臥槽臥槽臥槽……她甚至特意安排了兩個看守進入秦非的12號房,幫他把屋里擦的锃光瓦亮。
秦非“嗯”了一聲,遞上兩張10塊的紙鈔,這是他出門前從王明明家的玄關桌子上順來的。然后意猶未盡地舔了一圈嘴角。蕭霄回頭望了一眼,面露憂色:“你說,我們這樣干,回去會不會被針對???”
但亞莉安不太敢直說,這種事一看就是秘辛,她生怕自己管太多,引得秦非反感。人都有從眾心理,看到別人都去,自己也會忍不住蠢蠢欲動。有玩家已經起了警惕的神色,也有反應慢的低階玩家還在那里發愣。
主播為了養好他的小隨從,一定費了很大心思吧?視野中的場景逐漸模糊起來,紅與黑在眼前交錯,秦非半跪在地面上,四周包抄的尸鬼越來越近。
——除了剛才在那個變異村民家里看到的照片以外。眾人稍一合計后便決定兩兩一組,秦非與蕭霄一組、刀疤和程松一組,孫守義則和兩個女生一起。
——神父和修女并不都是圣人。
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現在處理還來得及。一口氣應付了這么多人,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些許疲憊?!八f,指認成功,抓鬼環節已開啟。”
那只手順著秦非的耳側向前移動,也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一直游離在秦非的視野以外?!退阆霂?也沒法帶。
眼神恍惚,充滿驚懼。事情發展到這里,已經很明顯出了問題。蕭霄大驚失色:“這是怎么一回事?!誰幫他們把門打開的?”
四人剛一踏入中心城的區域,一個人影便從旁邊竄了出來,直直攔在他們身前??伤麉s只有自己一個人。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末梢。
他斜斜望向不遠處拐角后的大門。
神父說過修女的辦公室和醫生一樣, 都在地牢后面的那條走廊上。
作者感言
“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