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副本,恐怕是不太好過了。新人玩家們紛紛低著頭裝鵪鶉,幾名老玩家卻已經在片刻之間做出了抉擇。直播間中,系統就像是知道觀眾們喜歡看什么似的,突然切近景給了秦非的眼睛一個特寫。
“剛才修女扎針、主播笑看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兩個變態殺人狂。”他為什么要偷看他們?“可是,神父的位置給你坐了, 我又該去哪兒呢?”
那他們呢?“跑了??”蕭霄無法理解,“你就這么跑了?”
或許程松那里的確有一些別的發現,但,秦非更在意導游給他的提示。他的目光順著鬼火男的頭移到了他的腳。
秦非并不氣餒,笑瞇瞇地收回手。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它自己才清楚了。
蘑菇頭小女孩回頭,看見空空蕩蕩的院子里來了幾個大人,臉上有點懵。
跟他距離勝利仍舊有著一段距離。哦,不不不,棺材里躺著的那人本來就沒有死。
頭頂的吊燈沒有打開,每個座位前都擺著三只白蠟燭,插在黃銅燭臺上,正在黑暗中靜靜燃燒著。
林業幾人光是看著便忍不住表情扭曲起來。“說起來也是湊巧,10號和12號,這兩個副本中最特殊的人設,這次竟然湊到一塊兒去了。”
她領著眾人向外走,一間開闊的大廳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想到這里,徐陽舒又打了個哆嗦。
她的嘴唇蠕動了一下,雖然距離很遠,但秦非大約可以看出,她是吞了個“滾”字回去。村道兩旁,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沿途濃霧彌漫,灰白色的霧氣看上去總有種令人不安的感覺,仿佛多吸幾口就會中毒似的。“我以我身為神父的職業道德給你們一句勸告,快點離開這里吧。”
“沒什么呀。”秦非笑意柔和,十分自然地略過了這個話題,“你喊我干嘛?”蕭霄道:“徐家老宅的線索指向性很明顯,他們該不會是想耍什么陰招吧?”
蕭霄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蝴蝶的人還在到處找你,對抗賽的流程都很長,如果你被選中進了副本,應該可以安全一段時間。”他也沒有過分緊張。外面傳來修女的聲音,在晚餐即將開始之時,那些頭昏腦漲的玩家們終于清醒了些許。
有觀眾偷偷說。“是為了博直播間的關注度嗎?但我感覺這樣有點不合算誒,他剛才跑的話還是有可能跑掉的,現在前后都被堵住,無論如何也……”
那個哭泣的玩家聲音漸歇,整座禮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我焯!”
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和蕭霄一模一樣的還有林業、鬼火和三途。不出意外的話,等她順風順水的升級到A級世界以后,肯定就要上暗火的高玩名單了。
幾個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新手玩家,見到如今這副局面,也不知還該不該繼續再跟下去了,腳步踟躕的站在那里。掌心接觸到右邊僵尸臉頰的瞬間,右邊僵尸猛烈的躁動便驟然靜了下來,它像是遭受到了某種致命的打擊,雙目圓瞪,呆呆地放緩了動作。
“啊?”
還是不對。噗嗤一聲。
那他才能底氣十足地說出“老板是鬼”這句話。“不要光顧著說別人,也說說你自己。”右半邊大腦卻斗志昂揚,立志一定要把眼前這個該死的家伙給拿下。
這絕對是林業一生中所經歷過最糟糕的一天。
神父聽秦非開口提問,忙不迭地開口回答道:“這些都是教會派遣到這里來的囚犯。”是什么影響了他們的情緒?
鬼火煞有其事地開口。此刻,男孩已全然不復剛才在告解廳中時那副內斂害羞的模樣。
義莊另一側,刀疤和程松不知在商討些什么,不時將視線朝這邊掃來。秦非聞言一怔, 遲疑地低下頭去。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秦非忽然道:“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很久沒看見導游了?”
“你不是我的里人格,也不是蘭姆的副人格。”天知道他剛才有多擔心。
每一個觀眾都會在直播結束后化為秦非的積分,化為他下一場直播中出其不易刺向敵人的武器。好在他和王明明有所出入的表現并未引得父母的懷疑,反倒讓他們對他更加疼愛了。和桌上的食物一樣,那掛畫仿佛有著一種魔力,像一個黑洞般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將他們的全副注意力都吞噬其中。
管他呢。不管是不是這個道理,反正秦大佬說的就是最對的。
作者感言
身后的其他玩家聽見秦非這樣說,不由得睜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