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播報的玩家人數是20人,去除掉失蹤的周莉,應該還剩19個。藍底白字,就像高速公路上很常見的那種指示牌一樣。
“蝶:奇恥大辱(握拳)!!”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在這個由污染源引生而出的純黑領域里,每一道呼吸間都滿溢著尋常玩家難以承受的威壓,秦非卻覺得十分舒適。他險些摔倒,手忙腳亂地扶住門,低頭卻看見門縫中有什么東西正汩汩往外流出。
開膛手杰克:“……?”
秦非豎起一根手指在兩人間晃了晃:“不哦。”丁立簡直有點毛骨悚然了,結結巴巴的問他:“你、你的臉……”聞人的太陽穴一跳一跳。
“那就好,那就好。”孔思明心不在焉。這個問題聽起來實在很深奧,甚至已經上升到了某種哲學的層面。他們被困住,這個通風井口打不開了。
然后又去和聞人黎明嘀咕,和黎明小隊的一堆人嘀咕。聽他說一說,他剛才到底做了什么事,才誘發了如此嚴重的后果。秦非和彌羊這會兒來到娛樂中心,還要歸功于半小時前,兩人同時收到的展示賽黑金邀請函。
相比而言,身旁當事人反倒要鎮定得多。可污染源又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也許彌羊并不是變成雕塑混跡其中,而是被用一些更加隱秘的方式藏了起來。
12號樓里似乎沒什么居民,秦非一天之中上下幾次,無論在電梯還是在走廊中,都沒有遇到過自己的鄰居。“在這間房中發生的所有事,你都不能告訴別人。”他們幾個醒來時也沒看見其他玩家。
而在圣嬰院和狼人社區副本中,污染源都藏在與副本主地圖涇渭分明的支線小世界里。成了!
過了不知多久,深坑側方所對的某個石洞中,有紛雜凌亂的腳步與人聲傳來。“我們主播進入規則世界一共也才過去不到三個月!”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立志于將溺愛孩子貫徹到底,想也不想便點頭同意。
青年閉了閉眼,又睜開,眉頭不由自主地皺起。很快他就擠到了人群最前方。
一號傀儡正雙手扒著窗框向下張望。鬼火回答:“我們都是紅方。”
聞人黎明點頭,從雪地上的旅行包里找出一卷繩子, 分發到各個隊員手上:“我明白了,謝謝你。”看這兩個人相處的氛圍,明顯是認識。從頭到尾,彌羊連游戲規則、甚至連這間房間究竟長什么樣都沒搞清。
丁立瞇眼張望:“那座房子頂上是不是有什么東西?”秦非:“這個戒指里可以放活物嗎?”悄悄往圈欄艙的門口挪移。
對面的人好像并沒有多么清晰的意識,他的鼻翼輕輕翕動,仿佛生前的青年身上正散發著多么誘人的氣息。
老虎認真思索了一下,他似乎有些不知該如何描述,干巴巴地道:“已經死了一個人了。”“今天晚上會死幾個??”
眾人迅速匯聚到林業身邊,幾顆腦袋湊在一起觀察著。孔思明沒太放在心上,附近幾個村里夏季上雪山人也不少,沒聽誰說有人失蹤。一路走來,他們沒有見到任何人影,也沒見村中有人生活過的痕跡。
在壇子和二為一的瞬間,系統提示又一次響起。是污染源在說話。
秦非覺得,事情可能要糟糕。蝴蝶本人就擁有一張十分精致的臉,他喜歡外表美麗奢靡、繁復華麗的物品,在收集傀儡時也是一樣。小秦昨晚能夠對他們仗義出手搭救,聞人對秦非的印象好到極致,連帶著看彌羊也順眼起來,對于和他們同行難得的并不抗拒。
“什么情況?主播怎么不動了呀?”
細細長長的條狀雪痕遍布在雪洞內各處,上下左右到處都是,密密麻麻,將完整的雪面分割成如蜘蛛網般細密的塊。
秦非無聲地收回手,他抓了一把雪搓了幾下,好像想要搓掉刁明殘留在手套上的蠢氣。“不能吧,我還以為他是很有天賦的玩家……”她話沒說完,給谷梁留了三分薄面,但谷梁的臉色已經羞愧得通紅。
“靠……靠!”聞人黎明不算大的眼睛睜得滾圓:“你該不會是……?”
視野內的景物驟然升高,烏蒙的腦后遭受一記重擊,瞬間栽倒在地。刁明被換到距離秦非最近的位置,再也作不了什么妖,脖子剛一伸秦非就扯緊繩子,刁明被勒得舌頭都要吐出來了,只好老老實實跟著他走。只能一個個頹然又迷惘地垂手站在一邊。
再加上房間里本來的彩球,老虎一行人死了,也全歸他們了。“金色的游戲房兩人一組,銀色的是單人游戲,游戲獎勵在5~10個彩球不等,具體以房內游戲規則為準。”
有人對倒霉的十八個玩家發出冷嘲熱諷,迎來了十八道怒目而視。只是隱約聽說過,貴得可怕。“阿婆確實是隱藏任務NPC,但與你無呱。”
“行。”那森然如毒蛇吐信般的眼神,牢牢粘在秦非的氣球臉上。其他幾個祭壇也都一樣。把玩家們的注意力從老頭身上,轉移到別的、與他們切身利益更加相關的事情上。
頭頂燈泡像是電路出了故障般忽閃忽閃,墻壁發出輕微的震蕩聲,就跟地震了似的,仿佛整個保安亭隨時都會倒塌。積木又倒在了地上。眾人在雪村里隨便找了個空屋子,支起燃氣爐煮了一鍋熱湯,配著罐頭和壓縮食品吃了一頓飽飯。
作者感言
身后的其他玩家聽見秦非這樣說,不由得睜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