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只手，應該就是他在棺材里見過的那只。

“完全可以，哪怕他把你說過的話一字不落地重復一遍也行，不信的話，你們一會兒試試就知道了。”他難以置信地望向秦非。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這才是現如今的重中之重。總之，在某一瞬間，那股將他與死亡牢牢牽扯在一起的神秘力量竟真的消失了，像是一根橡皮筋被繃緊到極致后猛然扯斷。

在心臟快要沖破胸腔之前，他終于來到了告解廳前。

青年唇線緊繃，琥珀色的瞳孔中沒有什么情緒，令人全然琢磨不透他正在想些什么。畢竟大家同屬于新人，出于好心，雙馬尾最終還是沒忍住，出言提醒道：“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其實蕭霄還是有點害怕：“你說他們既然在E區有關系，在D區會不會也有關系啊？”刀疤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樣貌丑陋，過于緊湊的眉間距使得他在看人時帶有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舉手投足間滿帶狠戾之氣，令人望而生畏。

秦非琥珀色的瞳孔閃過一抹凝重。他向秦非投去求助的目光。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全然扭轉了6號的預期。可秦非卻覺得很奇怪。從天亮后就一直沒看見它了。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直播間的觀眾們給出了兩種截然相反的反應。——冒犯了他，沒有輕飄飄就能放過的理由。“神父，我還要為4號圣嬰懺悔，他玷污了他人的尸體，對不潔之物產生了罪孽的欲望。”

他們不能再耽擱了。他笑了笑，語氣平靜溫和地陳述道：“2號死后我沒有拿到積分。”

徐陽舒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嚇人的臉，簡直就像鬼片照進了現實。如此戲劇化的一幕，就算這群主播最后都全軍覆沒了，這場直播的熱鬧也沒白看啊！……

在秦非的視角下，老人頭頂的紅色文字內容在下一瞬間猝然改變。整個村莊的居民都聚集在了臺下，祠堂的大門就這么一點。

可誰家好人帶一堆花里胡哨的衣服啊？？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這一次，祂已經將話講得很明白了。

無論是從秦非的上一場直播追過來的老粉絲, 還是半路見E級大廳人多過來湊熱鬧的觀眾。“相反，因為你身上有著能夠勾起他們欲望的味道，你會在所有人中成為他們追逐的第一目標。”以及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一人一手在棺中僵持。也不是完全排斥他。

“修女這樣說完后，許多人或許都會把關注的重心放在積分上面。”從王順的死不難看出，這直播就是以血腥、獵奇、恐怖為賣點，主播們發自內心的絕望，難道不比肉體的血腥更加刺激嗎？雖然不知道鬼嬰被什么吸引去了幼兒園里，但能讓它冒著大太陽從領域中出來，怎么想都不會是隨隨便便的小玩意。

孫守義走在最前，眉心緊鎖，握拳的雙手緊緊繃在身側。右手得償所愿，前后一扭，直接從鬼女的手腕上脫離下來，五指著地，姿態歡快得不要不要的。“沒有呢。”他的語氣懇切，略帶遲疑，仿佛真的在認真思索著意見，卻偏生什么也想不出來，“一切都很完美。”

看來這個方向沒有錯。或許因為表里世界的告解廳某種程度上是相通的，所以它似乎超脫在了這條規則之外。

誠如觀眾們所猜想的那樣，導游的確是對于秦非滿懷著愧疚心情。

“對不起，爸爸媽媽。”秦非向前輕輕邁動了一小步。在規則世界里，玩家能夠進入的直播世界分為各個不同的等級，體驗世界、E級世界、D級世界……如此一直到A級，甚至是S、雙S級世界。“你的神父就在這里，陪你一起聆聽。”

她是不能隨便殺人沒錯。

見蕭霄坐在一旁發呆，臉上又開始出現那種秦非已然十分熟悉的傻氣，秦非忽然突兀地開口道：

秦非臉上的肌肉僵了一下，以極快的速度恢復正常。

這一次，司機終于有了動作。這過于荒誕的一幕令秦非忽地明白過來。秦非望向他，面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憂色。

3號想要咳嗽，但他咳不出來，渾身難以抑制地不斷顫抖。可修女還存有一個疑惑。

他帶著旅行團走出了王明明家的樓棟大門。或許，該去看看外面有什么了。

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屈辱一般，青年的睫毛震顫，眼神閃爍，他磕磕絆絆地開口：秦非在某個岔路口前，曾經將一只原本打算往左的老鼠踹向右邊，那老鼠在地上打了個滾，撞上墻壁被反彈回來后，跌跌撞撞地向右邊跑去，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

蕭霄扭頭望向身后。

“蝴蝶從體驗世界升到A級世界，一共只花了不到一年時間，這在所有玩家中都是非常夸張的速度。”三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