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級世界直播大廳中。當(dāng)然,秦非想歸想,卻絕對不會在這會兒表現(xiàn)得那么誠實。
在驗證完身份后,蕭霄帶著秦非來到一臺機器前。抖得像篩糠,人影在門后一晃一晃,終于成功引起了6號的注意。“能說嗎,其實我還挺期待的捏……”
第二種嘛……
放眼看去, 除了修女外,在場的其他人頭頂都沒有出現(xiàn)好感度條。那時蕭霄偶遇了6號,又偶遇了0號囚徒,三個人誰也不敢停,像夾三明治一樣在迷宮游廊里跑來跑去。青年僅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采奕奕,像個小太陽似的。
說話聲音那樣清亮好聽的年輕人的臉蛋,摸起來手感怎么會這樣粗糙呢?瓶子是空的,上面貼著紙條。刀疤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樣貌丑陋,過于緊湊的眉間距使得他在看人時帶有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舉手投足間滿帶狠戾之氣,令人望而生畏。
“鬼女好可憐,0039號副本上線三年她才第一次露面,頭回出鏡就是一張被氣到綠的臉哈哈哈哈哈。”“這個我已經(jīng)記不清了……唔,對,你別看我長得年輕,其實今年已經(jīng)有52歲了呢。”
玩家們一直嚴(yán)加注意不去直視神像的眼睛。
“不管我什么時候進(jìn)副本,你都要和我一起?”秦非又問了一遍。現(xiàn)在他眼里完全看不到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游廊里那么危險, 別人都在使勁向外跑, 只是苦于找不到出口。
“8號,不是蘭姆的囚室嗎?”
“臥槽!”蕭霄脫口而出。“你!”在秦非這里接二連三的受挫,談永惱羞成怒,大步流星地向遠(yuǎn)處走去。
然而,很快她便發(fā)現(xiàn),自己所做的完全只是無用功罷了。或許是因為要在這個副本中示人,祂才占用了蘭姆的身軀,頂著這張和蘭姆一模一樣的臉。可怎么就偏偏這么倒霉,遇到刀疤這種卑鄙的瘋子!
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有什么東西嗆進(jìn)了喉嚨、嗆進(jìn)了氣管、嗆進(jìn)了肺部。
他覺得自己的鼻子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了似的,脖子也像是被什么東西掐著,呼吸越來越困難。秦非向前走動幾步,徹底走出了鏡片碎裂的范圍。
秦非點了點頭:“整個煉尸的過程要花六小時,我們必須在天黑前完成。”
很可惜,休息的計劃最終還是沒能成功落實。刀疤臉色難看,現(xiàn)在就算是有人用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再愿意下車,可留在車?yán)餆o疑就意味著向秦非低頭。
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領(lǐng)路的修女停下腳步。玩家們沉默地圍成一圈,秦非雙手交疊,坐在人群中間。他只能懸浮在空氣中,眼睜睜看著蘭姆拉開門向樓下走去。
但即便如此,攻擊力依舊不可小覷。
他望向空氣中虛無的某一點:“你不是喜歡鮮血,不是喜歡殺戮和破壞嗎?”“之后我說要去別的地方轉(zhuǎn)轉(zhuǎn), 但是任平不同意,他說他覺得這條街上的好幾個NPC看起來都怪怪的,除了炒干店,一定還有別的地方也有問題。”
可真是禽獸不如啊。可事實上,每個副人格內(nèi)心都潛藏著一團(tuán)熱烈燃燒的火。
彈幕里的觀眾已經(jīng)快要急瘋了。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或許是因為對“殺人”這個工種不太熟練,三途的思路出現(xiàn)了嚴(yán)重的偏頗。
聽蕭霄低聲說完心中的憂慮,青年無所謂地笑了笑,神情十分放松:“我倒是覺得,他應(yīng)該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果然,正如觀眾們所想。秦非腦海中晃過石像面目模糊的影子。
蕭霄孫守義齊齊退后兩步。與此同時,她頭頂?shù)暮酶卸葪l數(shù)值正在飛一般瘋狂上漲。
突然間他像是意識到什么似的,問崔冉:“那個新人呢?”那些尸鬼們在遇到擋路的石碑時,似乎時不時便會表現(xiàn)出忌憚的姿態(tài)來。
“唰!”
秦非想拉他,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低聲說。
求求你閉嘴別再說了。時間像是一塊粘稠的膠質(zhì)物,在這一刻被拉扯成無限長。
那視線摻雜著渴望與厭惡,秦非嚴(yán)重懷疑,自己現(xiàn)在在黃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
下面是一行標(biāo)紅加粗的字。“白癡。”
R級陣營對抗賽進(jìn)行中——主播當(dāng)前陣營:紅方。
作者感言
房間里面和走廊一樣漆黑一片,幾人擠在一起,就著蠟燭的微弱光芒小心翼翼地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