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的目光悄悄攀升到金發男的頭發上。排行榜和推薦位這種東西,是在D級以上直播間才會有的。就在不到半小時之前, 這樣備受矚目的人還是6號, 以及他身旁的5號和7號。
背后, 一群玩家鬼鬼祟祟地跟了上來。
再說,從目前已知的信息來看,這場直播起碼要進行七天,副本不至于在第一天的最開始就給大家設置一個必死局,這些棺材,十有八九和剛才的稻草人僵尸一樣,只是嚇唬人的障眼法罷了。說話的人是1號,此言一出,所有人頓時齊齊扭頭看向他。
或許是因為這粗細的確與人的手腕十分相近。或許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叫過“羅德尼”這個名字,0號囚徒在秦非說出這句話后,十分明顯地晃了晃神。沒辦法,就是這么現實。
絕對不是“艾拉”這樣像個西方人一樣的名字。可黛拉修女在里世界時,并沒有向玩家們報過自己的名諱。否則若是別人領了這個任務,任務道具卻在秦非手中,那這任務就變成了百分百的必死項目。
秦非自然是看懂了。救世主從前方廊道拐角處的陰影后現身,他的身后跟著程松,就在兩人出現的瞬間,刀疤便將匕首收了起來。
“草!這他媽是什么情況?”
變回了原本正常的樣子。黑暗的空氣中隱約傳來沉悶的鐘響。
“到了,傳教士先生。”
然而就在幾秒鐘后, 隨著直播畫面的變化, 所有觀眾都露出了同樣的愕然表情:
這該死的破副本,總不至于認一個鬼就非要死一個玩家吧!壯漢惱羞成怒,視線落在司機的臉上:“你——”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沒想到,一切無關劇情。他這輕松愉悅的神態幾乎已經讓直播間里的觀眾形成條件反射:
他的身旁站了幾個和他看起來一樣茫然又無措的人。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頭對蕭霄道:“走。”
“除了艾拉,還有那個最最討厭的彼得·瓦倫——就是那個渾身長滿了瘤子一樣的眼睛的家伙。”秦非依言上前。這張告示張貼在迷宮入口處,旁邊掛著一盞極小的燈,拳頭大小的火光勉強將上面的文字照亮。
“搞快點,別磨嘰了。”旁邊另一個棺材里的老爺子有點不耐煩了,敲著棺材板吩咐道。蕭霄:“……”
可能那人卻不搭理,像是完全沒有聽見外面的聲音一般。鬼火:“……???”
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在多年以前——什么?具體是多少年?”不知道他們現在怎么樣了?
鬼火受教,連連點頭,秦非則突然站起身來。其他小孩齊聲應和。
大巴車上的廣播曾經清楚的播報過,【湘西山路南行,請游客切勿獨自行動】。鬼火兩人則是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死在副本里。好在鬼嬰沒有讓他等太久,又過了一小會兒,鬼嬰搖頭晃腦地從幼兒園里爬了出來。
這個可憐的少年是一條人命,可人命在這個世界中最不值錢,不會有任何人在意。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村長和村民出于個人立場原因,不可能和玩家們進行太深入的交流,這項任務也就只能落在鬼女的頭上。
身后的小伙伴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他從來不是遇到事情會抱怨和后悔的人,怨懟自己為何沒有提早發現線索,對離開迷宮沒有任何助益。他伸手指了指蕭霄的大腿。靈體饒有興致地抬手摩梭著下巴。
“這是最新的刑具,你將會成為第一個使用它的人。”修女將刑具推到秦非臉前,金屬制品輕微的腥氣飄進鼻腔。567號三個人肯定會回到教堂,再次嘗試進入告解廳懺悔。落在鬼火耳中,聽到的卻是“完了”。
就在此時,旁邊那扇小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了。蕭霄雖然腦袋不好使了一點,但好歹沒有影響到身體機能,見秦非有了動作,立即閃身跟上。黛拉修女的態度好的出奇:“您說。”
義莊門口同樣遍地是紙錢,秦非從地上撿起起一片放在手中把玩著,靜靜聆聽著導游的發言。
車廂最后一排,清雋優雅的青年雙手交疊,清瘦的背脊挺直,纖長的睫毛微揚,顯得整個人溫和無害,看上去仿佛并不是坐在一輛詭異的大巴上,而是坐在圣光普照的教堂布告臺上一般。
內容標簽: 驚悚 無限流 打臉 升級流 輕松 規則怪談“砰!”一群新人沒有一個敢冒頭說話,最后,還是那個雙馬尾小姑娘擦干了眼淚,細聲細氣地問道。
王明明的爸爸已經邁動著僵硬的步伐,從一旁拿來了掃帚和簸箕。他大約摸是明白了秦非套近乎的思路。
而一旁,秦非拿到鑰匙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告解廳的門反鎖了起來。“所以說我的內心是一個……”
秦非皺了皺眉頭,剛想說什么,卻忽然聽見外面休息室中有人驚慌失措地喊道:總而言之,秦非認為,系統在規則說明里玩了一些小小的文字游戲。而且,即使12號主播沒法真的殺死污染源,只要他能夠穿過心之迷宮,找到蘭姆的主人格,為這蒼白無趣的副本增添一條新的、完整的劇情線,那也足夠叫人滿足了!
作者感言
秦非由此,忽然聯想到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