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聲道。百十來步后,兩隊人馬在下一個拐角處交接。的確。
戶籍管理中心不像其他分區管理處那樣只工作半天,而是要連軸轉,兩班倒。一人一手在棺中僵持。
這個清瘦秀氣、穿著藍白色校服的男孩子,不正是守陰村副本里,和他們一起通關的林業嗎?光幕前疑問聲四起。
什么東西啊……到底什么意思?聽秦非這么說,蕭霄越發焦慮起來。
不僅會暴露自己,也會暴露別人。
明明蕭霄背后還有不少人在跑,那三個僵尸卻偏只盯著蕭霄一人,根本不回頭望其他人一眼。
“我想問問你。”青年慢條斯理地勾起唇角,“為什么別人的掛墜,或快或慢,都會被慢慢填滿。”
陰暗的環境、恐怖的游戲、事關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但眼下,不就有一個現成的引路燈嗎?但那些人并不一定會聽他的。
走廊的左側是一道道緊緊閉合的高大木門,右側則是一面墻壁,走廊綿延向前,通向漆黑不見一物的拐角。有人在歡呼,有人在尖叫,有人呼朋喚友,興奮地喊他們趕緊過來。
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玩什么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戲碼?
一道身影自不遠處直沖過來,有人跑向林業身邊,一只手環過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緊緊握住他的手腕,猛地用力將他帶離了尸鬼身邊!
“每人每天交10元,可以包早中晚三餐,餐標是一葷兩素一主食的盒飯,每日外加一瓶牛奶,物業給我們送到活動中心來。”宋天此刻還能和里面的人有來有往地說話,因此他遇見的應該不是那種特別要人命的重大危機。
大腦越來越昏沉,視野漸漸模糊,眼前輪廓清晰的人形開始彌散。“別那么緊張,我只是有一點小小的疑問。”
與此同時,幾人頭頂,一抹絢爛的金光閃過。
有人走上臺來,在棺材前面拉了一塊布,擋住了臺下大半的視線。從秦非忽然對近在咫尺的蕭霄視而不見,“主將在每時每刻為圣嬰們的言行舉止打分,率先攢夠二十四分的候選者,將會獲得受洗的資格,成為新一任的圣子。”
6號的臉皮輕輕抽搐著,他努力穩住自己的聲線,僵硬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12號說的沒有錯,他的確就不是12號的里人格。
刀疤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樣貌丑陋,過于緊湊的眉間距使得他在看人時帶有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舉手投足間滿帶狠戾之氣,令人望而生畏。
鬼女的話中隱約帶著些輕蔑。
陸續有人上前嘗試,全部無功而返。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蕭霄一愣:“鵝?什么鵝?”
林業有點遺憾,卻也無可奈何。她用冰冷的手鉗起秦非的下巴,一臉厭憎地開口道:“你們這些惡心的同性戀者,你生來就是有罪,仁慈的主不屑于處決你,而我將代他執行!”
“系統?系統呢?!我要報錯,快點過來!”
不過——但,三途心里依舊十分不安。
三途是在綜合評估過她與鬼火的實力、以及兩人的投入獲得比后,認真得出的結論。那雙隱藏在玻璃反光下的眼睛中流露出柔軟而疲倦的光。焦慮與緊張使他的語氣不自覺帶上了一點哭腔。
“你走開。”秦非上前將鬼火擠開,言簡意賅。
導游和村長的聲音在秦非耳畔交替響起。在觀眾的世界中,金幣就等同于玩家們的積分。至于那些已經沉不住氣自亂陣腳的白方玩家——
那是一張極為可怖的面孔,被可愛衣飾包裹的小臉上,竟然沒有半片皮膚,猩紅的肌肉上覆蓋著黃白交織的筋膜與油脂。“不必為我擔心,醫生。”
在一些游樂性質的低端局中,賭桌的影響或許表現得并不明顯,可越是在高端局中,賭徒們為了各自的利益,都會出手,去影響、操縱直播接下來的發展。他剛才又翻開圣經看了一遍,第2條規則中清楚的寫著:
義莊另一側,刀疤和程松不知在商討些什么,不時將視線朝這邊掃來。按照昨天日落的時間點來計算,現在起碼已經是下午五點半。
只在看見秦非的時候他才勉強扯了扯嘴角,青黑的臉上露出一個不太標準的微笑來。
導游看看其他人,又看看秦非,頭頂的好感度條又一次磨磨嘰嘰地向前挪了一點點。他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會議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認出,這個正在聽他們閑談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
作者感言
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