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間里沒有喇叭,冰冷的系統(tǒng)女聲從空氣中響起。
將所有一切說完后,祂忽然抬起頭來,十分認真地凝視著秦非的眼睛。
鬼嬰立馬重重地點了點頭。秦非只覺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處在某個隱形的漩渦中間,他卻不看不透危險來自虛空中的何處。一分鐘前身邊還都是人,現(xiàn)在整片幼兒園的空地上,卻只剩下了秦非一個。
秦非對這類事件一向接受良好,并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他以前對鬼挺感興趣,現(xiàn)在對鬼也怕不起來。污染源并不屬于副本內(nèi)部訊息,即使離開過渡空間依舊可以討論,鬼火一個箭步?jīng)_過去挽住秦非的胳膊:“走走走,我們?nèi)ネ饷嬲覀€舒服的地方說!”最終近大半玩家都選擇了和薛驚奇一起向幼兒園出發(fā),十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走出活動中心。
“所以。”秦非終于找到機會,將對話切入了正題,“休息室里那張紙條上寫的東西,的確和你有關(guān),是吧?”對于秦非而言,這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歷史性的一瞬間,因為就在此刻,導游對他的好感度終于突破了20大關(guān)。
在房門關(guān)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tǒng)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zhì)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xù)曬起了太陽。
一個動不動就被刺激的暴跳如雷的家伙,還能蠱惑得了誰呢?
要是這群人以后知道了他們現(xiàn)在面對的完全不是什么指引npc, 僅僅只是一個故弄玄虛的玩家的話……他現(xiàn)在玩的不是陣營對抗賽嗎?他們不僅是管理者,同時也是尸體。
今天才只是他們離開上一個副本的第四天啊!!
在地牢中,他的囚房里,4個異常醒目的鮮紅大字標明在墻上:
原本程松提議,由刀疤和林業(yè)留下,守著義莊里失去行動力的那兩人,但林業(yè)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說什么也不愿離開秦非半步。
但人終有生老病死。青年眨著一雙清澈的眼睛,有理有據(jù)地分析起來:“是NPC主動跟著我走的,你們要扣也該扣NPC的積分。”秦非聽懂了,不過,他還是有些事不太明白。
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
“孫大哥和林業(yè)他們幾個還在外面跑呢,剛才我來的路上遇到他們過。”而此時此刻,在里世界上層游廊的邊緣處,一個和秦非所見的一模一樣的蕭霄正在沒了命一般狂奔。
他頭上粘著的那張符紙自從被秦非揭下來一次后就失去了效用,在亂葬崗被他自己撿了回去,當個貼紙一樣貼著玩,被揉得皺巴巴的,背面還沾滿了它的口水。
可,無論主播在臥室門口怎么做,那對夫妻對待他們的態(tài)度似乎都沒什么差異。“這是鬼女的手?鬼女不是應該在第三天以后才出現(xiàn)的嗎?這手怎么還會自己跑出來的??”一道甜美中帶著幾分森冷的女聲在聽筒中響起:
秦非松了口氣。【狼人社區(qū)幼兒園-安安老師:好感度——(不可攻略)】
這樣的日子他已經(jīng)過了三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哪里來的精神小伙。
片刻過后,他壓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沒有外來人……能夠活著離開守陰村。”4號不算什么經(jīng)驗老道的作案人,他站在人群最后,那閃躲的眼神和慌張的樣子,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他有問題。它似乎也并不怕那些副本中的boss們,他們都不會主動來傷害它。
他有著一張更偏向于西方人的五官深邃的面孔,猩紅如血色寶石的瞳孔中燃燒著火焰般的憤怒。
在冰冷渾濁的空氣中,他輕輕的、小幅度的舞動著,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般。可明明所有玩家都被關(guān)在囚室里。
說實話,三途并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才好。
種種意義上都很難理解啊??【您的第一場直播即將在五秒鐘后正式開啟,直播內(nèi)容為:0039號世界-夜游守陰村,請您做好準備。】脫離尸體,他們就是陰魂。
總而言之,鬼女絕對不是一個容易討好的角色。
之后發(fā)生的一切,真的會如剛才那位觀眾所說的那樣嗎?
導游身影消失的一瞬間,大巴車上頓時亂作一團。蕭霄有點懵,緊跟在秦非身后,行色匆忙間,他望著秦非的背影,總覺得少了些什么。“腦子有病吧,自己都難保了還要去救人?救的還是這么個看上去就沒點屁用的拖油瓶。”
但,實際上。要不是顧及著隊友的自尊心,真想一腳把他踢開。“我靠,這直播間什么情況?”
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gòu)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蕭霄望著被boss包裹的那二人,神色說不出的復雜。
——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xiàn)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那條規(guī)則的確可以將所有圣嬰代入進去。
作者感言
要想離開里世界,就必須要有圣嬰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