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醒了,親愛的兒子!”他們用相同的聲調異口同聲地說道。蕭霄:“?”
他不僅打了,而且還打得挺好。想起上一扇門里黃袍鬼死命追著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樣,眼皮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他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會議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認出,這個正在聽他們閑談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
百十來步后,兩隊人馬在下一個拐角處交接。秦非回頭,望向身后的街道。他繼續查看著自己的屬性面板,在那行提示他是紅方的文字下方,還有一行更小的陣營說明。
聽了秦非的話,玩家們集體沉默了。
他發絲柔順,微笑的弧度標準,一雙琥珀色眼眸澄澈純凈,看向他人時目光和煦又溫暖。從他昨天傍晚回義莊到現在,導游一次都沒出現。
他愣了一下:“鏡子……什么鏡子?”別家大門都是黑色的,王明明家卻被刷成了鮮紅色。村長雙手合十,神色虔誠。
總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做那只出頭鳥。
他在喊的時候還不忘刻意壓低嗓門,免得觸犯了休息室中不許大聲喧嘩的條例。“咿咿呀呀呀!”鬼嬰急了,雙手胡亂揮舞。
那個神父雖然惡毒了些、無恥了些,雖然空他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但卻狡猾得像狐貍。那村民本就著急,如今更是舌頭打結,笨口拙舌地解釋道,“不是棺材不見了,是棺材里的人!是棺材里的人不見了!”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曬起了太陽。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崔冉抓住宋天的手, “剛才你突然不見,把我們嚇了好大一跳!”祠堂的天井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在無數混亂無章的哭喊中,秦非聽見幾道絕望的人聲撕扯著吼道——蕭霄:“……”
他的身體沒有一處是能動彈的,但嘴巴卻沒有被封上。
一片黑暗的走廊乍然明亮,又瞬間恢復黑暗,往復幾下,終于“噗呲”一聲徹底暗了下去。
什么也沒有發生。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
但他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現了從不遠處一閃而逝的蕭霄。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3號死。
他連眼神都不曾給秦非一個,腳下步速飛快,就這樣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至最后——
秦非恍若未覺,斜斜望向車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
他們還能說話,還有思想,還知道自己是誰。再往后還記錄了地牢中9位囚犯的信息,包括0到8號囚徒和蘭姆,他們的姓名、年齡,以及何時來到這座教堂。
青年微微垂眸,略顯蒼白的臉色肅穆而平和,雙眸微微瞇起,笑容一派天真:“有人過來了,但是沒關系。”
空氣像是快要凝固的膠水, 粘稠又令人窒息。秦非柔聲細語地說:“很抱歉打擾到你的休息。”
前面的內容暫且不表,按照正常流程,等到兩組儀式各自進行到最后,祭臺上那六個活人的血會被放干。那不知何處傳來的鐘聲接連敲響了13下。小院面積不大,只要有人搜尋到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都勢必會暴露在其他人眼皮底下。
蕭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鬼火自然是搖頭。刺耳的噪音讓秦非和修女同時皺緊了眉頭。他不害怕,但是女鬼這個舉動簡直是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秦非不知道“活著的死者究竟要如何定義”,但是,假如他們真的能通過游戲召喚出這六具本該躺在棺材里的尸體。10分鐘后。也沒穿洞洞鞋。
秦非還沒被黃袍鬼吞咽進肚里,忽然周遭天旋地轉,身上的佛塵松脫,他從足足兩米多高徑直摔落,后背重重著地。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則。”
既然沒有像大巴車司機那樣提示“不可攻略”,應該就說明這只手還是有攻略的余地的。
年老村民似有深意的囈語。“但是。”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祂的身上充斥著矛盾, 在這具屬于蘭姆的瘦弱身軀中,蘊藏著那個小男孩此生都難以企及的磅礴力量。
規則世界就是這樣,即使是再平淡的日常底下,似乎都蘊藏著暗流涌動的殘忍。算上蘭姆,秦非一共用這把小刀殺死了三個人。
“好吧。”蕭霄莫名其妙就被秦非的笑容說服了。他必須先確定那個人已經死了。
和他們這種剛從中心城最最底層爬上來的小主播全然不可同日而語,中間幾乎隔著天塹。秦非用余光瞥見了,但并沒有當一回事。林業:“我都可以。”
作者感言
雖然規則直播間內的觀眾們很喜歡看主播五花八門的死狀,但今天卻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