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蝴蝶和他的傀儡們。
可奇怪的是,秦非在那里的自助機前排了半個下午的隊,終于輪到自己時,屏幕上卻顯示他的個人資料內容“暫無查看權限”。但,人性本惡, 林業可不覺得秦非即將面對什么好事。蕭霄頓了頓:“看來那個程松,應該是善堂負責專門吸納新人玩家的獵頭。”
“為什么?”圍繞在高階靈體身邊的其他觀眾齊齊一愣。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掠過餐廳的墻角,那里擺著幾只碩大的黑色塑料袋。
漆黑的楠木棺材里,彪形大漢痛苦地捂著頭坐了起來。現在還沒到10:30,按理說還在自由活動的時間,可是休息室和走廊都已經熄了燈,外面黑咕隆咚一片。
遠遠的,祂向秦非微微頷首。蕭霄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坐在水吧旁邊的椅子上。
就是說,其實他能理解副本“想要根據玩家內心最真實的渴望捏造幻境”的意圖。向導游討要藥品的計劃顯然已經失敗了。
“走吧,一起去戶籍管理中心”話音未落便被鬼女打斷:“當然不行!”
從今天早晨,在里世界的教堂里見到蘭姆的第一眼起,秦非就隱隱有著一種預感。他大約是看到了早點鋪的材料里藏匿著人體碎塊,所以才會如此堅定地認為,老板是鬼。或許是因為迷宮中太過安靜了,秦非回話時的嗓音也格外柔和低啞,這令他的聲線平添了幾分輕松的慵懶。
“其他注意事項已經寫在了這份《守陰村游玩指南》上,大家可以自行傳閱。”
“那個老頭?”但那幾個人偏偏像是著了魔似的想出去,這并不符合人在這樣場景下正常的行為邏輯。2號玩家自從走進餐廳開始就表現出了一種難以掩飾的迫切,這種迫切在食物上桌后更是格外明顯。
像是一只找準時機潛入了羊群的灰狼,正在津津有味地挑選著自己今晚的獵物。
他想誘惑12號,讓12號成為魔鬼的信徒。
一個蘋果而已,就算威脅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徐氏一脈過去在整個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傳的馭尸術可通陰陽,一旦學通了,甚至能讓尸體開口說話,將活人煉化成尸。”耳畔的風聲越來越大。
“好吧,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則或是類似的東西?”這問題我很難答。
和秦非不同,鬼火他們幾個拿到的都是旅客身份。雖然如此,他卻并沒有多么憤怒。
與此同時,凌娜清楚地感覺到,腰間被什么尖銳的硬物抵了上來。秦非半瞇起眼,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中努力辨認著那些靈牌上的名字。蕭霄叮囑道。
……反而……有點舒服。他敏銳地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
無論在中方還是西方的傳統中,鏡面正對床鋪,都不會是什么好的意向。王明明家的大門,八成是向里開的。
可是這個人猜錯了答案啊!“大概下午三四點回來的。”蕭霄一愣,撓撓頭,老老實實地回答,“回來以后就沒再出去過了。”
刀疤神情不善地望向秦非:“你剛剛,為什么要弄斷電話線?”但12號沒有說。徐陽舒認命,回憶起早晨的經歷來:
【恭喜12號圣嬰獲得:1積分!】
雖然只在恍惚中瞥見一眼,可方才窗戶背后那只眼睛眼白泛灰,渾濁得不像話,眼圈泛著駭人的紅色,看上去簡直不像是個活人。秦非安撫地抬手揉了揉他的發頂。
林業道:“還好那幾張照片幾乎都沒有拍到秦哥的正臉。”表里世界的翻轉需要以玩家的死亡來推動,但秦非并不想自己動手。從圍欄內建筑物的新舊程度來看,這個幼兒園的條件似乎挺不錯,墻面漆色鮮亮,三棟建筑緊湊地簇擁在一起,前面還有一個偌大的花園,里面擺滿各式各樣的兒童游樂設施。
鬼火和三途也是這樣想的。沒人!他的聲帶和大腦在經年累月中早已干涸風化,一遇到什么復雜的表述就卡殼。
林業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緋紅,十分尷尬的低下頭:“沒、沒有。”12號為什么讓10號把資料交給三途?
少年痛苦地咬緊牙關。在桌子上撞死的人,血會全部飆到床上去嗎?過渡區域上正躺著幾個人,遠遠看去十分眼熟。
雖然鏡中的撒旦迄今為止都沒有給秦非造成過任何困擾,但,每個人的情況都不能一概而論。導游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只可惜,這份輕松連一分鐘都沒有維持到。
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秦非輕咳了一聲,微微瞇起眼。
“再說,剛才商量的都是迫不得已才需要使出的壓箱底計劃。”
蝴蝶和他的三個傀儡站在欄桿邊,居高臨下地望向樓下的一個個頭頂。
作者感言
秦非笑了一下:“我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