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黃混雜著枯黑的濃霧悄然無息地蔓延,將幼兒園隔絕成了一個單獨的世界,成為一片死地,一個孤島。
面前的青年云淡風輕地擺擺手:“可以,沒問題。”“對不起,爸爸媽媽。”秦非向前輕輕邁動了一小步。
“我需要先查看一下告解廳的損壞情況。”她將秦非按在椅子上,和顏悅色地寬慰道,“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不要擔心。”
三途將信將疑地挑眉:“什么事?”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裝腔作勢地相互應和著。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
“你有掉san嗎?”秦非問。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
雖然他分明已經看出來了,雖然這走廊上幾乎每一個人都已經看出來,11號的精神狀況有點不大對勁。村祭。“嗯。”刀疤不情不愿地開口應了一聲。
秦非閉著眼,透過薄薄的眼皮,他感受到一片陰影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他將手里一枚小小的圓片塞進了卡槽里,機器立即亮起。“畢竟,像我這么善良的人,也和你們一樣,一點都不想讓手上沾上血呢。”
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隨著秦非的手掌落下,蕭霄的雙眼驀地瞪大。招待室內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各自挪回了他們原本的位置。
秦非之所以會這樣想, 是因為在這個副本中, 數字“24”有著很強的存在感。頃刻間,地動山搖。活動中心門口打扇子的那幾個大爺大媽,剛才也有人去問過,人家壓根不理他們。
一旁的林業聽得心驚肉跳:“秦哥,你別說那個字了……”
“行。”秦非一口應了下來。
反倒吸引了更多的同好往這邊涌來。他明白了。
猜測得到證實,秦非松了一口氣。“這些秘密肯定要靠我們在完成抓鬼任務時,一點一點去挖掘出來。”他的聲音輕了下去。
走廊左側,那些被關押在囚牢中的犯人們依舊維系著和之前相同的表現。前期用各種各樣小的危機作為障眼法,在臨近結束前忽然反轉,給予自以為逃出生天的主角致命一擊,這是恐怖游戲和恐怖電影中十分常見的設計原理。金屬與金屬相互碰撞,發出令人后槽牙隱隱作痛的劇烈聲響。
薛驚奇伸手推了推,發現這門鎖著。最后成功召喚出了一個不知什么鬼東西來,一邊往他們背后吹冷氣一邊喊他們的名字。
秦非第一時間便在人群中搜尋起蕭霄的身影。就在剛才,他似乎忽然之間想通了眼前這個女鬼心離在想些什么。
若從大小看,反倒更像是貓狗之類的東西。衣服是新的,但就像是剛從哪個調皮孩子身上脫下來的一樣,還帶著折痕和灰塵。所以說,這小東西怎么還賴著不走?
但緊接著,她的臉上便浮現起一個怪異的表情。他就這樣,硬生生將自己的眼球摳了出來!
可同時,秦非也說了,自己在其中是個例外。“臥槽!”蕭霄從原地一躍而起,三兩步躥至秦非身前。僵尸只要沒有發生尸變,必然是不會自己動的,趕路時全程得需趕尸人搖動銅鈴作為牽引才行。
鬼火自然是搖頭。蕭霄疑惑:“你怎么知道?”……
就著醫務室中明亮的燈光,秦非將那把刀放在眼前,細細打量起來。按照這棟樓中的鬼魂密集程度,不難想象,若是沒有秦非剛才的急中生智,兩人如今將會面臨怎樣的滅頂之災。
鏡子下落時是正面朝地,背面是灰黑色的磨砂塑料,照不到任何人影,因此秦非現在十分安全。此刻的他看起來非常不對勁。他一眼就辨認出了其中關竅:
又近了!上一次進紅門,他從其中觀察到了不少隱藏的信息點,這一次,或許也同樣能有所收獲。雖然不知道里人格復刻出來的戰斗力有沒有囚徒們本尊那樣強。
這個里面有人。“……嘶,我的背好痛。”
院子后面是一間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抱廈,都上著鎖,碩大的青銅色鎖頭上帶著斑駁銹跡,一看就很久沒人打開過了。“除了艾拉,還有那個最最討厭的彼得·瓦倫——就是那個渾身長滿了瘤子一樣的眼睛的家伙。”
他腆著臉,對修女露出一個諂媚的笑。蕭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們期待著他將副本,引領著副本走向新的前路,解析出觀眾們從未能得見的故事。
按照這棟樓中的鬼魂密集程度,不難想象,若是沒有秦非剛才的急中生智,兩人如今將會面臨怎樣的滅頂之災。秦非半瞇著眼,目光中帶著探究。頃刻間,地動山搖。
無風而動的燭火散發出微弱的光,將昏暗的禮堂勉強照亮。玩家們無一不是像鉆進地窖里的老鼠一樣,四處亂竄,東嗅嗅西嗅嗅。
“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大吵大鬧的老頭。”
讓蕭霄不禁聯想起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嘟——嘟——”
作者感言
秦非壓低聲音,對彌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