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色難看,緊攥著手中的匕首,孫守義抬起手,放到臉前,狠狠閉了閉眼,又放下。導游從沒見過這樣熱心腸的游客,懵了一瞬。
修女望向眾人的目光充滿了不善。
這個封印鬼嬰的封條原來這么厲害?已經落網的獵物竟然還有掙扎的余地。
他步速未減,在這座密閉的迷宮里,就像一支正在高速移動的箭矢,沖破空氣,沖破黑暗,向著前方那一抹明亮直奔而來。和走廊兩側的臥室一樣,這扇鐵門同樣也上著鎖。玩家在副本中度過了四五天的時間,雖然每天都待在義莊里,可實際上,眾人所踏足的卻僅僅只是義莊的院子罷了。
那扇門后的光亮如同溫暖的潮汐,像水一樣將秦非整個人包裹起來。七天,僅僅半程而已。
如此戲劇化的一幕,就算這群主播最后都全軍覆沒了,這場直播的熱鬧也沒白看啊!殺死一個人可以獲得4分,如果要全靠人頭分通關,一共要殺6個人從這句話中,他似乎讀懂了對方的意圖。
并不是所有玩家都相信6號的辯解,但6號話音落下后,的確有幾人露出遲疑的神色。
青年憋著一口氣,不知第幾次躲過迎面破風而來的利爪。青年像是完全沒聽見身后屋子里巨大的動靜,輕描淡寫地向前走去:“走吧,去祠堂。”
事實上,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秦非已然有了另一個猜測。但不知為何,秦非卻覺得渾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中, 沒有絲毫不適。12號房對面是13號房,斜側面就是14號房。
“從我決定成為一名傳教士的那天起, 我就已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仁慈的主, 并將神圣的婚姻摒除在了我的人生規劃之外。”
他頭上粘著的那張符紙自從被秦非揭下來一次后就失去了效用,在亂葬崗被他自己撿了回去,當個貼紙一樣貼著玩,被揉得皺巴巴的,背面還沾滿了它的口水。
秦非感慨地握住導游的手。沒事和這種人說什么話?隨他去不就好了,想當救世主還輪不到她。他明明已經說講得很清楚了,觀眾們難道聽不懂嗎?
無論是孫守義、蕭霄還是林業,都不是傻子,鬼嬰能夠在副本中創造出屬于自己的鬼蜮,想來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十有八九與副本的主線、守陰村背后的秘密息息相關。就在剛才,他似乎忽然之間想通了眼前這個女鬼心離在想些什么。大家直到此刻才注意到,原來宋天沒有和他們一起回到活動中心。
孫守義沉聲道:“這應該是個線索。”以前上學時晚自習下課太晚,林業走夜路都要想方設法找同學一起,為此還被班里的人嘲笑過不少次。
不得不說,直播間的觀眾確實是足夠變態,還好秦非身處F級體驗世界看不見彈幕,否則他只會覺得,自己對觀眾的變態程度還是沒有清晰的認知。蕭霄從懷中抓出一把朱砂,躍躍欲試:“行不行的先試試再說。”身旁的蘭姆見狀,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隨著秦非一聲叱喝,兩人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那天真是太嚇人了,他直到現在都還心有余悸。怪不得流了那么多血,恐怕手指頭都要磨禿嚕皮了,秦非心中涌起些許對副本boss的微妙同情。
秦非卻不肯走。
青年眨眨眼,琥珀色的眸子清潤見底,不見絲毫陰霾,語氣親切而友善:“導游您吃了沒?吃的什么?咱們今天什么時候開飯吶?”“難道……”他抬手,輕輕摩挲著下巴,“你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嚇我一跳?讓我想想,人在害怕的時候會有什么下意識的反應——啊,我知道了,會叫出聲吧。”而除了老人以外,其他五個竟都已經死光了。
秦非連主從契約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和鬼嬰簽?
到底是什么東西進到義莊里來了?秦非的在線觀看人數如火箭一般上升,周圍幾個區域的觀眾,在聽到這里接連不斷響起的系統提示音后,紛紛往這邊涌了過來。
三人盯著這短短的一行字苦思冥想。僵尸們長長的獠牙裸露在嘴邊,尖銳的指甲即使被霧氣遮掩都難掩其殺傷力,毫無疑問,假如被抓住,下場一定十分凄慘。而此時此刻,在里世界上層游廊的邊緣處,一個和秦非所見的一模一樣的蕭霄正在沒了命一般狂奔。
此時此刻,他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鬼嬰帽子后面的毛絨球。他來找村長,是為了更重要的事情。他在玩四角游戲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女鬼跟在他身側時,身上總是時不時傳來鈴鐺響。
卡特。“老板娘,我叫王明明,家就住在后面十二幢,今年高二,學校讓我們暑假做義工,我可不可以來你店里幫忙?”
現在繼續討論這個已然無益,秦非沒興趣多聊,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們去做。
她壯碩的身體緊緊貼在刑床邊緣,看也不看秦非一眼,低著頭, 專心致志地在床邊的夾層中尋找著什么。“你”了半晌,蕭霄心虛地環視四周,聲音壓的比剛才門外有人來偷窺時還要低:彈幕中,觀眾們已經快要被秦非急瘋了。
鏡中的影子被秦非如此當機立斷的動作弄得臉色一黑。潮水般的彈幕瞬間將秦非面前的空氣占滿。
秦非收下地圖,禮貌地道謝。他怪異地咯咯笑了起來,沾滿血污的臉上,神色冷戾而又癲狂。
他熬過了一個人的夜路、熬過了緊隨在背后的厲鬼、熬過了恐怖又絕望的昨夜。蕭霄煩躁地抓了抓腦袋。
他們前后還有幾個玩家,都是聽到動靜后從旁邊趕過來的。不要插隊!“任平的具體死亡原因,我認為,大概可以朝兩個方向去思考。”
“好吧。”
作者感言
尖銳的刀刃劃破頸部皮膚,溫熱的血液順著脖頸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