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遇到了幾組玩家,視線交匯之間神色都很緊繃,擠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卻一個勁的往秦非身上瞟。在決定要對秦非動手之后的一個多小時里,3號一直偷偷摸摸地茍在走廊角落,希冀著12號能夠出現。這令他的叫喊聲顯得尖銳又喑啞,聽起來十分怪異,就像是有人掐著他的脖子強迫他發出聲音來似的。
“現在天色不早了,我都餓了。”
但起碼!啊不是,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啊啊啊,啊啊!!主播你身后有人!!!”
這種情況很罕見。往里走,經過一個轉角,一塊寫著“修女辦公室”的牌子出現在秦非眼前。“我覺得應該不在祠堂里。”蕭霄推測道,
他想知道棺材對每個人產生的效果是否一致,一早上已經問了一圈人,只是沒什么人愿意告訴他。他取下脖子上懸掛的那枚十字架,捏在手中,將手緩緩伸出了布簾之外。“啊——!!!”
但眼下,這個方案顯然是行不通了。三途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
然而,接下去發生了一幕卻讓它的笑意忽地凝固在了臉上。此刻直播中的時間已近黃昏,12號房間的主人沒有將窗簾拉開,昏沉的夕陽被乳白色的紗簾所遮掩,室內暈染上一層酒紅色的薄暮,像是一層昭示著不祥的血色。
“雖然那幾個玩家并不一定能夠成功完成鬼女給的任務,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確找到了最正確的通關流程。”徐陽舒的眼神從秦非將蘋果拿出來的那一刻就徹底凝固不動了,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秦非低頭,看見了自己繃得筆直的腳背。
煙霧散去,他已經換了一副模樣。漸漸的。他像是一個諄諄教誨的老師,引導著學生走向正途。
從進入副本那一刻開始,不少人的表現就都很異常。什么情況?!其實他們也怕的,就是還不至于怕到滿地亂爬那么夸張。
他說話看人時眉目下斂,聲音低沉,這是性格保守、內斂的表現。
沒有門軸、沒有門框,這扇被四塊磚頭墊起來的門,就這樣緩緩打開,露出背后黑茫茫的一片未知空間。“3號不難對付,不用擔心,這沒什么大不了的”。
“對啊,他們到底看到了什么東西?”那村民本就著急,如今更是舌頭打結,笨口拙舌地解釋道,“不是棺材不見了,是棺材里的人!是棺材里的人不見了!”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興致勃勃地發問:“大佬,咱們升級成E級主播,現在也可以改名了,你說,要改成什么好啊?”
扭頭的瞬間,語音頓熄。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已經在亂葬崗待了整整一夜。
導游沉默著搖了搖頭。如此一來,他就必須要不斷進入到里世界才行。不過這也不影響什么。
甚至連那種劫后余生的輕松感也完全沒有在他身上體現出來。從進副本開始一直舔到現在,他們就沒見過主播舔不下來的NPC!秦非只能賭一賭他為數不多的運氣,看屋子里有沒有別的出路。
一旁不遠處,0號囚徒正怔怔的望著這惡心的一幕。
這令他的叫喊聲顯得尖銳又喑啞,聽起來十分怪異,就像是有人掐著他的脖子強迫他發出聲音來似的。秦非總覺得導游就像個事先上好程序的發條人,一旦玩家們不按照他的預想行事,他就卡殼了。???
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
鬼火和三途被嚇了一跳,秦非蕭霄卻一怔。
跟他距離勝利仍舊有著一段距離。他已經做好了受到質疑的準備。
義莊內一片死寂。而他們背后,緊隨而來的,卻并不是什么01號囚徒。他們將餐食一份份擺放在玩家們的面前。
血修女,這又是什么新東西?寂靜在黑暗中流淌。醫生沒有繞彎子,直接切入了正題。
“艸艸艸,主播突然貼墻壁那么近干什么?我真的好怕他殉在這里啊!”它的小熊連體衣被弄臟了,現在換上了一件小黃鴨的衣服,衣服的兜帽做成了巨大的鴨子嘴巴形狀,看起來就像是被一只鴨子含在嘴里一樣,分外滑稽。黑色霧氣中,無數小小的手印砰地拍上玻璃,又彈開。
剛才被嘲笑不懂秦非直播套路的靈體,聞言頓時笑了起來。他抬頭,望向大巴車最前方,駕駛座椅的方向。
……
瓶子是空的,上面貼著紙條。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恭喜玩家秦非達成“十五連贊”成就,系統獎勵san值(僅限本場消耗)+5,當前san值100(+5),請您再接再厲!】
這陡然發生的變故令所有玩家都措手不及。不知為何,秦非忽然感覺到一陣極劇濃烈的不安,這不安毫無來由,他迅速轉身,低聲呵道:然后他看見自己進入了副本世界。
院子正中,一口殘破的棺材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四周被鮮血浸染,零星的血肉和衣物碎片散落在四周,然而卻并不見尸體,也不知是被半夜那個怪物弄到哪兒去了。
他終于看清了獎牌上的內容。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抿唇揚起一個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接。
作者感言
沒想到一個F級副本, 居然還有這么多有意思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