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大廳光幕前,圍觀的靈體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評價著秦非的舉措。醫生的眉頭緊緊皺著:“你找蘭姆有什么事?”在短短五秒鐘之內,鬼火的心情大起大落。
蕭霄:“哇哦!……?嗯??”
秦非的眸光逐漸變得清明,他的耳畔浮現起一個聲音,那是在上一個副本當中,鬼女對他說過的話。
道理是這樣沒錯。
當時一部分地區黑死病橫行,為了杜絕感染的可能性,醫生們在防護方面進行了一些研究。
——就像現在。他的神色松動了些許,點點頭:“沒別的事的話,就先回去吧。”
“對了。”蕭霄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僅僅10秒,就能創造出如此血腥的場面,那個0號囚徒的戰斗力不可謂強橫。他實在沒想到這個該死的12號主播腦筋動得這樣快,一下就揪住了他的小辮子。
秦非覺得自己的肺已經不是肺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破爛的氣球、塑料袋,或是別的什么東西,反正隨時都有灰飛煙滅的風險。
“徐氏一脈過去在整個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傳的馭尸術可通陰陽,一旦學通了,甚至能讓尸體開口說話,將活人煉化成尸。”
難道,蕭霄說的是真的?6號已經殺紅了眼。外面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一道劃破云霄的尖叫!
“所以,在任務完成后,你有沒有得到什么來自系統或周圍環境的提示呢?”青年乖巧又自來熟的模樣,仿佛站在他對面的并不是一個詭異副本中素昧謀面的npc,而是小區樓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二大爺。
他的腦海中浮現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可在她開口之前,秦非已然抬手指向走廊另一個角落。
秦非在導游身前站定,抿唇輕笑,十分禮貌地伸出一只手道:“導游你好,我叫秦非,你叫什么名字?”
地面的小幅度震蕩雖然沒有持續多久,但也的確為秦非爭取來了十分寶貴的逃命時間,即使那瀕臨死亡的十余秒內,他的大腦依舊沒有停止運轉。蕭霄就坐在王順對面,直面沖擊,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秦……嘔!大佬嘔嘔嘔,牛逼。”頭發、五官、皮膚……全都焦黃一片,黏連在一起,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
可在過程當中,刀疤幾次想要搭話時,卻都被林業和蕭霄出言打斷。
再然后,只需靜待時間流逝即可。圣嬰有24名, 掛墜有24個, 圣經有24本,臥室有24間。紙條像是被什么人用水浸泡過似的,上面的字跡暈散開來,形狀非常難辨認。
“何止是導游,他昨天晚上連一只手都不放過。”“這……”凌娜目瞪口呆。
青年腳步未停,邊走邊開口,目光平靜深遠:“剛才1號追著我們跑的時候,我也看見了他的墜子。”秦非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不用。”
他要走到頭,或者走到死。“沒有活人能夠離開守陰村。”
牢房與牢房間隔的墻上懸掛著告示牌,上面繪制著紅色的感嘆號。
秦非心中一動。猶帶著些悵然的懷念,像是在穿透眼前的場景,看向很久遠之前的時間。
可他又是為什么?
為什么在規則內怪談的無限流世界里還會出現這種生物啊?
雖然跑了也是一死,但好歹能多偷生幾日,繼續呆在這里,只怕下一個眨眼他就要與世長辭了。
隨著他們前行的軌跡,那些原本就應該在這里的東西也逐漸顯現出來。
與此同時他們還聽見一個似有若無的,冰冷的機械音,消散在耳畔:一行人當即便離開義莊,朝祠堂方向走去。凌娜寫道,剛落筆又自己將其劃掉了。
秦非當然不是妖怪。
頂多10秒。
那種害怕到爆炸的樣子,簡直像是屁股后面有鬼在追。8號曾經想過用這技能來獵殺6號——或是其他任何一個最先拿滿24分通關分的玩家。
醫生道:“凌晨以后。”青年仰起臉,清澈的眸底不見絲毫驚懼,反而氤氳出一種攝人心魄的明亮,那雙眼底像是有火在燒,仿佛不論他落入怎樣絕望的境地,都永遠不會被打倒、永遠能再次站起身來。
作者感言
一抱怨起來,話匣子就關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