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短短幾秒內,他已經反應過來。“不管我什么時候進副本,你都要和我一起?”秦非又問了一遍。而挫折從來不會因為6號心生妒忌就暫緩對他的侵襲。
他連眼神都不曾給秦非一個,腳下步速飛快,就這樣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至最后——
再說,在這陰氣森森的鬼村,身邊有幾個活人在,還是很能給人安全感的。而且每次的劇情還都是一樣的,看到最后,觀眾只要一見到那床藍白相間的被褥,就已經知道后續會發生什么。
蕭霄都服了:“你可真……真是你爺爺的乖孫。”“你是特意等在這里的?”蕭霄詫異地問道。
所有村民都已經完成了挖眼的儀式,他們將頭緩慢地轉過來,百余只黑洞洞的眼眶凝視著禮堂中心的一小撮玩家。它能夠制造幻象、引得半座山都地動山搖。“砰!”
輕微的響動從沒有閉合的門縫中傳出。且不說能否有去有回,光是這進入冥府的門路,活人就絕對摸不著。
手指剛搭上去,就感覺到一股自里向外的力量,隔著薄薄一塊布傳遞到他的指尖。位于輿論中心的某人對自己引起的討論一無所知。那人聽過果然不信,臉上狐疑更甚。
蕭霄的呼吸都忍不住跟著急促了起來。“你根本不知道,我是多么渴望成為和你一樣的人啊!”
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末梢。這尼瑪,他是有多走背運,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怎么也會被他碰到?他的床上都是8號的血,現在已然干成一塊一塊,根本沒法睡了。
村長的呼吸急促起來,雙目赤紅,跌跌撞撞地走向又一口棺材。不行,不能再猶豫,再拖下去,他什么也做不成了!這個人的腦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但事實上。
什么漂亮老婆,什么難得一見的消滅污染源的計劃,什么圣嬰院副本開播以來最高劇情解鎖度。狹長的走廊被身形巨大的1號擠得水泄不通。
那視線摻雜著渴望與厭惡,秦非嚴重懷疑,自己現在在黃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
也許他這次這么做,純粹就是為了好玩。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法陣或許是徐家人離開之前特意擺上的。”這個世界是圍著蘭姆轉的,所有的一切都由蘭姆的記憶構成。
身體依舊向前,頭卻270度地扭到背后,幾乎扭成了一個麻花!“大家請開動吧。” 修女的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沖眾人抬起手來。可蕭霄卻依舊神色復雜,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放松下來。
蕭霄開始努力地思考。他緩緩地、緩緩地將身體靠在門上,向上移動,想要透過貓眼去看門外。然而,饒是秦非的動作再快也來不及了。
還可以這樣嗎?
蕭霄好像忽然明白了徐陽舒打的是什么主意:“知道那里鬧鬼還不告訴我們,你是巴不得我們死在你家,再也別回來了?”現在,原本人擠人的大廳中已經空出了一大片,蝴蝶站在那片空位正中間,俊美陰柔的臉被氣得鐵青。秦非道:“我們能在祠堂里逛逛嗎?”
好在還有薛驚奇和崔冉,兩人一左一右地拍了拍宋天的肩,向他投來寬慰的目光。
鬼火和三途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驚疑不定地望著秦非。
他搖了搖頭,將手支在下巴邊,像是認真思考了一下。
“我先是把大廳找了一遍,然后按照由近到遠的距離,一間間房間找了過去。”百鬼夜行爆發時,所有玩家都齊齊聚在墳山這里,如今百鬼退散,其余玩家就算是跑散了或是死了,也不該消失的如此整齊。
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眼前這人一樣,行事永遠游走在“穩妥”和“出格”的邊界線上。在觀眾們看來,秦非正蹲在空無一物的墻角旁邊,認認真真地發著呆。總不會是藏在床底下吧,那主播又是怎么看到的?
說話間他已經打開門,帶著蕭霄向外走去。身后,尸鬼憤怒的咆哮仍未停歇。門的背后,出現一張眾人并不陌生的臉。
三途皺著眉頭打斷了鬼火的廢話,對秦非道:“D區那邊的租房手續,我已經去找人幫你辦好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住。”蕭霄見狀不由挑眉,看樣子,果真是被秦非說中了?
“我猜,珠子里液體的多少,和玩家們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有著緊密的關聯。”秦非慢悠悠地開口。他這是…莫名其妙被一個小寵物纏上了?這個NPC居然是玩家假扮的啊!!!
為了避開那滿床血污,他不得不坐得很靠邊,清瘦的背部因此而挺得異常筆直,他的身材高挑,肩膀挺闊,將神父袍襯出優雅漂亮的輪廓。“臥槽!今天真的賺翻了!”都還能動。
秦非回過頭,眼神中寫滿無辜:“我只是想去1號或者2號的房間,把他們的鋪蓋搬過來而已。”在規則世界中,“好人”向來十分罕見,更何況還是一個看起來實力不錯的好人。并沒有必要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這么有好勝心好嗎!!
可12號口中描繪的那幅畫面,也的確調動起了他血液中的興奮因子。這東西好弄得很。
作者感言
孫守義和蕭霄聞言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