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姆想要掙扎,但憑借那雙介乎于孩童與青少年之間的孱弱纖細的手臂,他根本無力抵抗那個女人的力量。他神態平靜地穿過長長的走廊、穿過無數相似又不完全一樣的房間。或許正是因為它覺察到了他身上鬼手留下的氣息。
秦非反應迅速,原地后退了一大步。秦非卻不慌不忙。雖然導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
這小家伙的突然出現的確給那兩人帶來了不小的震撼。好端端的規則卻全是口口,這是什么意思?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
彈幕中頓時飄起一片“???”。“甚至有一次,他成功操了一個S級玩家。直到現在,那個S級玩家依舊是他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
林業一怔。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
8號曾經想過用這技能來獵殺6號——或是其他任何一個最先拿滿24分通關分的玩家。有孫守義的蠟燭做擋,這東西暫時近不了大家的身,玩家們又拿它沒辦法,只能雙目放空,全當看不見。
是蕭霄!
主播這一路走來已經繞過了很多路,但迷宮卻像是永無盡頭。他指的是今天早晨0號囚徒越獄的事。但,除卻有兩個正處在昏迷中的以外,其他每個囚犯都擁有著一雙和0號一樣,充斥著狂熱的、極度危險的眼睛。
秦非眼角微抽。原來0號這么突兀地搭話,就是想要攻擊他。家家戶戶門前都擺上了燃燒著的紅色蠟燭,一支支蠟燭旁堆砌著成摞的紙錢。
一發而不可收拾。即使信了也不一定就會對他手下留情。
“對呀,那個第3條規則不是寫了嗎?不要靠近■■,應該指的就是不要靠近墻壁吧。”
和相片中的王明明沒有半點相似之處。他剛才在那條路上,就,什么也沒看到啊。
這家伙該不會是個NPC吧?但他非常聽話,傻呆呆地點點頭:“嗯嗯好。”
凌娜站在最前方,舉起手中的蠟燭,燭火照亮了紙張最上方的標題。“這樣嗎?這樣的話,主播就算真的把臉湊上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孫守義卻搖了搖頭:“偷走以后,我們能藏到哪里去呢?”
屋內眾人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咬牙四處逃竄。秦非偷偷瞄了一眼,和《馭尸術》中提起過的一模一樣。三途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6號,徑直向秦非的房間走來。
而血修女沒有半分猶豫,面對這一切,她們連腳步都沒停頓,一副完全沒將蕭霄放在眼里的樣子,繼續追著秦非跑。可事實就呈現在他眼前,有一個玩家,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被窗外的怪物拆吃入腹。“這,應該不至于吧……”他的眼神有點呆滯,吞了口唾沫。
下一秒,看守的情緒突然崩潰。神父明白,眼前這個看起來笑容純凈的青年,心中一定藏著什么邪惡的念頭。
他早已頭腦不清地將人得罪完了。可仔細去聽,那聲音卻又消失不見了。但這不重要。
導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輕輕觸碰著秦非的肩膀。看來蕭霄還是形容得太保守,不同的“工會”在一個個不同等級的規則世界中,大概是類似于地頭蛇一樣不可逾越的存在吧?
起碼不全是。
不符合,他就和程松沒有了半半毛錢關系,程松不會費力去幫他任何一丁點“蕭霄的畫面也模糊了!是這間房間有問題?”“副本給大家分配了每人50元的旅行經費,但按社區的物價,這50元是不足以支撐我們度過15天的。”
一旁的2號始終沒醒,破風箱般的呼吸聲響徹整間房間。秦非隨口回答:“沒什么用。”
外面?鬼手跳了幾下,對著秦非比了個“耶”的手勢。孫守義退后兩步,往同樣驚懼難安的林業和凌娜身旁挪了挪。
“撬不下壁燈,我們還可以直接撬磚頭啊。”“所以這個NPC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因為長著和他一樣的臉又不怎么帥嗎?”他足以憑借自己的天賦,不費吹灰之力的成為公會里的首席獵頭。
最后還是蕭霄把右邊僵尸的頭撿了回來。
他再次體驗到了拿到王明明身份牌的好處,在其他玩家尚且需要為這15日的生活費所擔憂的時候,他卻已經提前進入了衣食無憂的階段。
這個NPC除了直播剛開始時在鏡中顯了一下形,之后就一直沒出場。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間里時也并沒有開燈,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
他上前想去問小桑,小桑卻不理他,只是看著他,離開嘴無聲地笑,笑容陰森又滲人,把宋天嚇了個半死。秦非一邊上手,一邊像一個真正的網絡主播一樣,對著鏡頭那邊的觀眾們解釋道。
而且直播間里的人數也并沒有下降。
作者感言
也沒有遇見6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