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娜心臟狂跳,以一種近乎小跑的速度飛快行走在過道上。加到最后,竟然累計出了一個十分夸張的數字。
“這個副本中的全部就是這樣。”這種感覺,在蕭霄看著秦非從兜里摸出一串鑰匙,并用它打開了那扇已經緊閉一天的休息區大門時,終于達到了頂峰。“快出來,快點!去外面站成一排!吃飯的時間到了!”
那里沒有任何波動,無論是緊張、擔憂、抑或是恐懼。
這根電話線,秦非剛才檢查大巴車的中控臺時發現的。他甚至開始說起了胡話:“吃……我要……吃……”直播大廳直接炸了鍋。
直播鏡頭中,那張被放大的漂亮臉蛋直接引得整個F級大廳沸騰起來。
村長雙手合十,神色虔誠。且不說他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去完成那任務,就算他真的狠下心來自薦枕席,又有誰會接受呢?
難道他已經放棄通關的希望,開始擺爛了嗎?一個兩個三個。她的笑容中帶著股子不懷好意的意味:“那我就來幫幫你好了。”
身姿頎長的年輕男人抬手舒展了一下肩頸,步履輕盈,走到導游身邊,語氣親昵熟稔地開口:“宴會結束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難道,蕭霄說的是真的?一個平頭男性新玩家聞言連連點頭:“有的有的,看到了!上面寫著我是紅方陣營,要我去抓……鬼??”“從抬手到結束……3秒07!破紀錄了吧??”
全部說完后,教堂內陷入寂靜。滴答。
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要不是顧及著隊友的自尊心,真想一腳把他踢開。
這是一間看起來像是普通人家起居室般的房間,右側擺著一張單人床,旁邊還放了一個嬰兒用的搖籃。
大腦叫囂著想跑,可渾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塊石頭,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彈得了。他剛才在那條路上,就,什么也沒看到啊。
這座古樸而又森然的村落,傳承著千百年來最為神秘的文化之一。對于要怎樣處理這兩名失去理智的玩家,余下眾人抱有著不同的看法。
他們若是將這兩個瘋狂電鋸人引了上去,那些玩家們會不會氣到直接把他們殺掉啊?!“你會看清最真實的自己。”“導游快收拾他吧!我都看不下去了。”
但三個人一起被追,和一個人單獨被追比起來,卻是前者要令人舒服的多得多得多了。他的吃相實在算不上好看,按理說應該很倒胃口,可不知為何,玩家們卻只覺得鼻端嗅到的香氣愈發濃郁了。蕭霄見狀不由得更加驚嘆。
“哦哦哦這么快又開播啦,主播好敬業!”在他沒有弄徹底清楚那些不同尋常的事究竟是緣何而來之前,他不會輕易將它們暴露在任何人跟前。實在很想盡快離開。
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么久。那頭,秦非已經和林業凌娜肩并著肩,在眾人的目送下走遠了。
臺下,刀疤已然被尋著氣味飛撲而上的尸鬼們層層疊疊地壓在了身下。
他們在進副本第一天就去過禮堂了,那就是個四四方方的大房子。“聽說那天二次圍捕失敗以后, 蝴蝶回到公會里, 發了好大的脾氣。”
“在你到達終點之前,你不能讓這里被‘那個世界’覆蓋。”鳥嘴醫生說。有人跌跌撞撞地摸索,也有人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
而秦非的話,無疑是給眾人提供了另一條思路。他原以為這趟怕是要摸黑走。
難道說,這就是師父曾經所說的:信則有不信則無,有時面對鬼物,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反而比大師更有威懾力?秦非就像一個在餐廳里無理取鬧為難服務生的沒素質的客人,用鼻腔擠出一聲詢問。他的前方不遠處還有10號替他擋著,他有得是逃跑的余地。
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結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鬼女已經沒心思再折騰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徹底杠上,手腕翻轉, 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
而血修女沒有半分猶豫,面對這一切,她們連腳步都沒停頓,一副完全沒將蕭霄放在眼里的樣子,繼續追著秦非跑。伴隨著系統提示響起的,還有一聲清脆到極致的咔嚓聲響。這時就算有靠譜的隊友帶著,也是無法離開規則世界的,只能被永久地困在直播中。
劇烈的悶痛從頭頂傳來,有什么熱熱的東西順著額頭一路滑了下來,落進眼睛里,將8號的視野暈染成一片猩紅。
秦非心里咯噔一下,頓感不妙。如果他們在做任務時耽誤了太多時間,很有可能得不償失,最終依舊只能淪落到成為祭品的境地。你這家伙怎么越來越像一條狗了啊???
低階玩家單打獨斗,高階玩家卻抱團行動。凌娜抬起頭,這才意識到,不知何時,兩人已經穿過走廊,來到了一扇門前。
秦非仍端坐在座位上,眸光清淺,神態輕松,琥珀色的瞳孔中醞釀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甚至令圍觀眾人覺得如沐春風。秦非搖了搖頭,他也沒聽清,青年柔聲又問了一遍:“寶貝,你剛才說什么?”
秦非靜靜地盯著天花板出神。“你、你……”三途姐不在身邊,他覺得他就像是一個被剝掉了殼的白煮蛋一樣,隨便來一個什么東西輕輕戳一下自己就會爛掉。
作者感言
……該不會就這樣被電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