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心跳開始加速,垂落在身側的指尖傳來輕微熱意,呼吸急促, 血脈翻涌。
哪兒來的符?6號站在那里發呆的樣子,沒過多久就惹得了黛拉修女不悅。
三途冷冷地揚了揚下巴:“說吧,你想做什么?”這就是秦非在那生死時速的半分鐘里, 為自己編纂而出的身份。
50、80、200、500……
對于秦非失手打碎鏡子這件事,兩人全然沒有打算追究,甚至還出言安慰他。
第七天晚上是副本的最后一天,他們能否活到那時都說不準。解答的靈體神秘一笑:“對,12號和10號一樣,也什么都沒看見。”他自知這一波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試圖做最后的努力去勸服玩家們:“我沒騙你們,那家里真的有鬼!”
觀眾:“……”
祂講這些時沒什么情緒的起伏,語氣淡淡,近乎冷漠。祂對這件事沒有太大的感觸,也沒有很強的表達欲。
“嗨~兩天不見,過得怎么樣?”秦非只需要再往右邊走一段路,找到生門對應位置的那個祠堂大門,想必就可以逃離這個幻境。秦非:“嗯,成了。”
教堂里的人流漸漸散去,蘭姆在修女的帶領下來到告解廳前。
所以她到底憑什么斷定他是同性戀?“主播加油, 主播加油!”
他承認,秦非這個年輕人遇事沉穩、臨危不亂,總能帶給他們非同尋常的驚喜。秦非打死都想不到,修女口中的“代主處決”,就特么是這么處決啊!
……得不到玩家的回應,他甚至打開了自己的個人面板,毫無尊嚴地向那些看不見的觀眾們哭泣求援。神父欲言又止。
外面漆黑一片。不過眨眼的功夫,門鎖發出一陣輕響。為了保證兩人始終同行不分開,孫守義在前, 徐陽舒在后,兩人左手握著左手、右手握著右手,像幼兒園小朋友玩開火車那樣站作了一列。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副本已經開始整整一天了,秦非卻完全無法將自己手中掌握的線索連貫起來。將這七處封住,就能徹底將人的生氣隱匿在軀殼之內,而不外泄。
處理完礙眼2號,她終于有時間和秦非好好交流一下。他的個子不算太高,也不怎么愛運動,比起打籃球更喜歡看書和玩游戲,期末的一千米體測總是擦著及格線險險而過。
撒旦熟稔地講述著這句他早已對無數人說過無數遍的話語,眉宇間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別扭和怪異。
秦非這樣想著,腦海中卻回想起剛才在臥室里照鏡子時,鏡中浮現出的他自己的模樣。他那粗短的脖子上同樣傷痕遍布,皮肉外翻,道道血痕觸目驚心。
掛墜的背面刻著一個數字5。蕭霄絕望地發現了這個事實,并為此深深感到自閉。屋里已經密密麻麻擠滿了村民。
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毋庸置疑地認為,秦非死定了。路上的行人車馬全都像是被人按下了倍速播放鍵。他們夸他和其他那些淺薄的玩家不一樣;
秦非站在他背后,一臉無辜地抬頭望向他,身旁是已然敞開的門。“我也記不清了。”
看向秦非時,就像是完全不認識他一般。絕對。
在驗證完身份后,蕭霄帶著秦非來到一臺機器前。那六個今年新死的村民,已經在祠堂中立下生牌,就不能再隨意替換。而后畫面逐漸凝實。
也有一些不同的聲音。
然后是掌心,手背,以及臉頰。
即使是在被明確規定了“禁止玩家相互屠殺”的主城區,暗流依舊時刻涌動。“你又來了,我的朋友。”
“完蛋了,我怎么覺得這個帥氣撒旦要倒霉了?”和‘祂’有關的人,這點面子她還是愿意給的。年輕的神父呢喃著,一直以來遮蔽在眼前的迷障如同撥云見月,豁然開朗。
他看向秦非。
“不是……等一下!你們究竟是怎么做到還能一本正經地討論劇情的?兩個老婆!!兩個那么大的漂亮老婆!就在光幕上啊!”雖然沒有足量的樣本作為事實依據,但,秦非覺得,這番猜測與真相應該所差無幾。
這也就意味著,一旦被選中進入對抗本,只要能夠茍住,規避危險、混到副本結束,就一定能撿回一條命。白日的濃霧不散,盡管是已經走過數次的老路,依舊能夠帶給人源源不斷的驚惶,讓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隱憂,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錯,就此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作者感言
……該不會就這樣被電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