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粗暴無禮地對待一位神圣的使徒,主會給予你責罰!”在一些游樂性質(zhì)的低端局中,賭桌的影響或許表現(xiàn)得并不明顯,可越是在高端局中,賭徒們?yōu)榱烁髯缘睦妫紩鍪郑ビ绊憽⒉倏v直播接下來的發(fā)展。
直播大廳里的靈體們?nèi)蕴幵诨秀碑斨小?/p>
“噠。”秦非饒有興趣地盯著鳥嘴醫(yī)生臉上的面罩。
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zhì)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fā)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八個人……?
“鋪墊半天就放這么個屁。”“再然后,我好像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影子。”
時間飛速流逝,已經(jīng)過去了一半有余。見到一行人過來,他們開始用帶著方言腔調(diào)的普通話聊天。
有點像是普通人踩上蹦床時的體驗。凌娜放緩呼吸,試圖尋找可以隱蔽自己的遮擋物,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了。沒有外來人,能活著離開。
隨著他在迷宮中越來越深入,那些眼球們的反應也越來越大。
只不過他們都沒有秦非這樣好的運氣,一進門就直接掉落在了最核心的區(qū)域。可他們看起來又是一副才回到義莊沒多久的樣子。雖然只在恍惚中瞥見一眼,可方才窗戶背后那只眼睛眼白泛灰,渾濁得不像話,眼圈泛著駭人的紅色,看上去簡直不像是個活人。
幸好他作為道士還有一點職業(yè)素養(yǎng)在身上,當機立斷地告誡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千萬不要回應,也不要回頭。光禿禿一片,連草都沒長幾顆,哪來什么大樹?“燒鵝。”秦非壓低聲音,用只有蕭霄能夠聽見的音量低聲道。
不說別的,就說最簡單的:點一根靈燭,湊到老板娘面前晃一晃,看看她的反應,這總可以吧?他這輕松愉悅的神態(tài)幾乎已經(jīng)讓直播間里的觀眾形成條件反射:瓶子是空的,上面貼著紙條。
鬼火被背后逼近的電鋸聲驚到,在門口吱哇亂叫。
正在直播的畫面內(nèi),空無一物的空氣一點點扭曲,一個模糊的輪廓顯現(xiàn)在空氣中。
干凈的空氣中憑空浮現(xiàn)出無數(shù)微小的灰塵顆粒,吸進鼻腔內(nèi)時帶來刺鼻的異味。“你必須等到凌晨以后再動身,通往迷宮的道路只在那個時候出現(xiàn)。”他一路向前,抬起腳,姿態(tài)熟練地踹飛了第三只試圖同他搶路的老鼠,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厭倦。
不過。可奇跡總是沒那么容易發(fā)生。
秦非抬眼,向道路兩旁的棚屋中望去。斧頭猛然落下。
……事實上, 他甚至覺得有點舒服。
他們一進副本就直接出現(xiàn)在了物業(yè)門口,穿著一樣的衣服、戴著一樣的帽子,男女老少、低階高階都混在一起,人數(shù)還恰好是雙數(shù)。……
它目光熠熠, 望向光幕時的神情比剛才更加專注了。“除了艾拉,還有那個最最討厭的彼得·瓦倫——就是那個渾身長滿了瘤子一樣的眼睛的家伙。”
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事實上,兩人直到此刻依舊有諸多想不通的地方。“喂?”他擰起眉頭。
反正也是一群菜雞主播玩垃圾副本,有什么好認真看的!好像有人在笑。三歲男童,身心潔凈,又是外來人,且無親無故。
“他們手底下是什么東西?”程松覺察到了異狀,沉聲詢問道。
鬼影受到燭火壓迫,憋憋屈屈地退遠了些許。“去啊。”秦非單手撐腮,漂亮的眉頭微微蹙起,望向他時一臉憂色:“喂,我說。既然你不是我的里人格,能不能不要再頂著我那張臉了呀。”
程松沉著臉死死盯著刀疤,從他緊鎖得能夾死蒼蠅的眉頭來看,剛才發(fā)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經(jīng)被這二人收入眼底了。林業(yè)傻眼了:“這要怎么弄?”
她上下打量著秦非,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神色:“您的衣服……?”村長探進來一個腦袋:“大家做好準備了嗎?”鬼火頭上冒出三個問號。
三途眼看著黑袍NPC走遠,她身上的繩索終于被長鞭弄了下來,皮肉被撕扯開的劇痛令她不斷倒抽涼氣。就在秦非和老板娘聊得火熱的同時,林業(yè)三人正在商業(yè)街的道路上向前疾走。
秦非滿臉坦然。林業(yè)閉上眼睛。
蕭霄在副本里變笨,是因為他被強行降智了。
總會有人愿意為了可能得到的線索鋌而走險。他口中的那個世界,指的必然就是表世界。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秦非說這句話時輕松得就好像在說,他準備去吃晚餐、或者飯后下樓散個步。每個路口旁墻壁瓷磚的排列,哪幾塊瓷磚上有青苔和污漬,他都會格外留意一下。
作者感言
秦非笑瞇瞇地催促道:“爸爸媽媽什么時候能帶我上二樓看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