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又一次從口袋中掏出了那根扭成麻花的細銅絲。之前在圈欄區時,秦非就一直能夠聽見隱約的發動機聲,而這種聲音在工作區中響得更加明顯。秦非垂眸:“他們是在找紅色的門。”
彩球是不可交易的。但他的付出并不很成功,余阿婆連看都懶得多看他一眼。
在收拾完地板上的垃圾以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帶著兩名玩家向屋內走去。
豬、牛、羊、馬。復眼翅蛾和食人魚,雖然品種不同,但殺傷力也沒什么兩樣了。
這三個字格外有分量,彌羊睜圓了眼睛,第一反應就是:“要花多少積分?”段南身邊,丁立的眉心狠狠一跳。
“對了。”秦非連拿帶揣,還不忘從犄角旮旯里摳走最后一點信息,“聽說咱們保安亭旁邊有個垃圾站?在哪兒來著?”進入了規則嚴令禁止的區域,這聽起來似乎有點糟糕。現在最能打的七個人已經差不多全都寄了,若是此刻再跑出來一個怪物,秦非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你——”要數到300。“嚯!!”
沒什么值得探索的地方。“親愛的動物朋友們,晚餐時間到——”秦非將那條死掉的蟲子丟在了一邊。
“大家注意,踩在前面玩家的腳印里走。”黎明小隊的幾人一擁而上,動作十分利落,三下五除二便將雪地中那東西挖了出來。
剩下那些自認為彩球數量處于邊緣的玩家,選擇了放棄資格。已然死去多時的斷肢皮膚青白一片,上面浮現著一塊塊黑死的尸斑。“你們說,誰會是最先下線的那個?”
和代表著死亡、崩潰,光是看字面便會讓人聯想到無盡的絕望與黑暗的污染源,似乎完全不是一路人。秦非倚靠在稻草垛旁邊。和大多數NPC一樣,人皮的面中部被NPC原本的臉部形狀撐起,口鼻處的五官扭曲,這讓他看起來像是在不斷冷笑,表情怪異極了。
視線落在那兩把滲著血色巨斧之上。假如秦非沒有猜錯,這座礁石內部應該是由無數孔洞貫通的。他抬起眼,靜靜望向那張對他來說已經不算陌生的面孔。
傀儡玩家的牙齒咯咯打著顫。受家門口貼著的那張規則所限,秦非現在暫時還不方便踏足二樓。彌羊若有所思地睨了秦非一眼,用胳膊肘拐了拐他:“你去試試?”
他本就坐在孔思明身邊,此刻也不用再挪窩,直接扭頭,對著孔思明道:“喂,你醒醒。”
獾試探著伸出手,將通風管道的四方形小門緩緩推開。
丁立心驚肉跳。順著雪坡往下看,那兩個黑點正小幅度的蠕動著,但并沒有挪窩。他的雙手不住地摳挖著臉皮,好像想把整張臉從肌肉和骨骼上撕扯下來一般。
沒想到居然這么輕易。
秦非背后掛了個尾巴,一邊走一邊問彌羊:“那個白毛是什么來頭?”“應該把怪物拖去外面再剖開的。”刁明抱怨著,不太想用手去摸被血污浸染了的梯子。
再看信不信小爺把你眼珠子摳出來扔在地上!!兌換積分很高,但也很實用,幾公里內的景象都能盡收眼底。
門口的隊伍中,剩余幾名玩家紛紛站出來表示了不同意。
天花板上傳來兩聲輕輕的敲擊聲,那是上面的玩家在給林業回應,示意他們在聽。秦非豎起一根手指在兩人間晃了晃:“不哦。”薛驚奇輕嘆了口氣:“別說了。”
果然,在靠近密林一定距離后,隊伍里又有人中了招。
烏蒙重新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也顧不上對僵尸的害怕,抄起兩把刀,和右邊僵尸愉快地打起了配合。“這幾個人還不知道吧, 他們現在正和鬼共處一室呢, 嘻嘻嘻……”海底翻轉起洶涌的波浪,秦非連眼都沒來得及眨一下,一股巨大的沖力向他涌來。
想起剛才在王明明家的樓道里, 黑發青年倚靠在墻邊,一副漫不經心指點江山勸告眼前的菜鳥玩家和他合作的樣子,秦非不由得微微瞇眼。再說,新安全區的情況也的確和活動中心不可同日而語,這里的人數又沒有超過,那個玩家待在這里,對江同不會造成任何影響。這讓彌羊覺得很奇異, 聞人黎明怎么突然對他的寶貝兒砸這么好了?
都不約而同地思索地思索著這件事。快點走,快點走,快點離開這里!穿過一道薄薄的光幕,在橫跨的不知多少個維度外的另一個世界。
陌生歸陌生,秦非手中這部手機,彌羊卻越看越眼熟。這兩天里,谷梁回憶了無數遍當時的場景,卻只能不斷得出同樣的結論:
“什么也沒干,我是不可能給你敲義工章的!”心腸這么好的人,在正常世界里都不多見,更遑論是人心叵測的副本。
但凡秦非在副本中感受到任何一點點威脅,彌羊便會立即成倍地感同身受。——當然也僅此而已,應或沒領到那個去馴化別人的任務,那是秦非獨有的。“你們……”
也就是下午被風吹破的那張。那戒圈原本看起來有些大了,但現在在秦非的手指上卻剛好。
“大家都在同一個副本里, 當然要互幫互助。”“烏蒙——”秦非的眼睫顫了一下。
作者感言
秦非卻不會因為他裝死就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