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于秦非來說,這卻并不是什么好兆頭,叮叮咚咚不斷響徹耳旁的系統獎勵提示,反倒像是催命鈴聲,引著他往黃泉路上飛速奔走。既然這間房間是這樣的格局,別的房間十有八九也是一樣的。
就像一塊被切開的蓮藕。這里分明更像一條通往地獄的死亡之路。每一聲。
烏蒙:“……”天空的顏色由粉紫變為深藍,又越來越暗,閃爍在天幕中的星星明亮了起來,月亮高懸,白日的光線徹底消失不見。哪里是副本特意陷害玩家。
“這棟樓這么高,本來應該有電梯才對。”但反正,生者陣營的任務,死者也都知道。夜晚的暴雪已經停了,但帳篷外的溫度依舊冷得徹骨。
蕭霄的臉卻已經白得連血色都消失了:“絞肉機。”“???”
“死了???”開膛手杰克有十成的把握,假如他在這里動手,秦非不可能從他手下逃脫,其他人也絕拿不到他任何的把柄。
豬人帶著身后的人類在游戲區里溜達了一個來回,在離開之前,他提高音量,對走廊上全部玩家道:薛驚奇將當前的形勢大致分析了一遍后得出結論:秦非卻又一次開口:“再等等。”
……丁立咬著下唇,提議道:“要不把這東西剖開看看?”嘴唇的顏色極淺,如同春末零落在塵土里的最后一片櫻花,輕輕一碰就會碎掉似的。
秦非面前的空氣中浮現出一行提示文字。薛驚奇臉色灰白一片,即使這樣依舊堅持不放棄任何一名隊友。剛才在幼兒園的活動區,那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玩家指認完鬼之后,鬼火和林業就一起被傳送到了這里。
“那個哭泣的女孩子背對著他,只露出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后腦勺,任憑他怎么說都不扭過頭來。”老鼠、熊和野豬還在地毯中掙扎,熊和野豬的體重太大,令他們下陷地格外的深,幾乎寸步難行。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以90度的標準姿勢猛地一鞠躬,然后一句話也不說,又跌跌撞撞地走遠了。
前方傳來另一名傀儡同伴驚恐的呼叫聲,蝴蝶眉心狠狠一跳,抬眸望去。還真是狼人殺?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卻依舊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秦非迫切地需要再吞幾個雪球入腹。——反正,這份勝利果實也是陶征白送來的。下一刻,隨著金紅色的朝陽越過地平線, 夜間狼人殺模式徹底結束。
他在心中無聲地罵了一句,穩住險些脫手將路牌甩飛出去的胳膊。彌羊一顆心拔涼拔涼的。人堆里,彌羊對岑叁鴉挑釁般勾了勾手指。
烏蒙飛快用刀尖在冰面上鉆出一個小孔,不過眼球大小,堪堪僅夠一只飛蛾掙扎著從中飛出。“彌羊怎么一副受打擊的小可憐樣hhh。”“血污不可見于神明眼前。”
秦非渾身上下干干凈凈,連小擦傷都沒有一個,和彌羊形成了極度鮮明的對比。四人分頭行動,各自負責一片區域。
雪山似乎沒有傍晚,白晝與黑夜極速交替。“你說剛才死了個人?”秦非問。他是真的放松,每一塊肌肉、每一根頭發絲、每一根眼睫毛都寫滿了輕松自在。
秦非絲毫愧疚感也沒有。
另一個玩家出了個主意:“我覺得吧,你要不就在這屋里隨便找個什么東西解決一下算了。”難道要像這樣一直跑到天亮嗎??
背后的玩家們連呼吸都不敢大聲,有人從寫字臺上抽了幾本書,悄悄挪動腳步,將書本卷成卷塞進了安全通道的門把手里,試圖以這種蒼白到有點滑稽的方式,抵抗隨時可能從門后面沖下來的鬼怪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我笑死了啊。”這場晉級賽中囊括了各種不同等級的玩家,從24K純新人到A級大佬應有盡有,為了玩家之間的平衡,游戲難度勢必不會太高。想到這里,秦非望向亞利安,露出一個發自肺腑的微笑。
可現在身邊還有一堆其他的人。青年輕輕旋轉著指節上的黑晶戒指,鴉羽般纖長的睫毛垂落,遮住眼底思忖的光。既然從外部無法得到神廟位置的線索,那就只能進密林內部尋找。
“我明白了……哎呀,哎呀,這可怎么辦才好呢——”
他很激動, 聲音有些尖利, 秦非將手機遞給孔思明,他接過后在相冊中翻翻找找, 最后定格在了秦非曾經留意過的那張老照片上。
彌羊:他爹的這個狗東西說話怎么這么氣人!!!玩家的臉色終于白了,額角沁出汗水,訥訥不敢再言。右邊僵尸:“……”
……不,那根本不是真正的眼睛。
(ps.請收斂好祭壇碎片,你也不想過后再重回此地尋找吧?)
他雖然沒有猜錯,但昨晚做的卻無疑是一件蠢到極致的事。這里卻只有8個玩家。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在鏡面。
聞人黎明欲哭無淚。帖子雖然熱度很高,但底下回復的大多是民俗研究的學者和愛好者,沒人認可這個傳聞的真實性。
彌羊瞇眼:“我的隊友。”那就只能從周莉身上下手了。他覺得薛驚奇的處理方法很是明智。
是……這樣嗎?
作者感言
準確的說,是全都沒能活著走出那個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