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輕描淡寫道。有總歸要比沒有強吧!
可他并沒有摔倒,每一次都能以驚人的角度重新回到原本的位置,然后繼續搖晃。
徐家祖輩修習趕尸之術,家中又有馭鬼術這樣的不傳之秘,想來家學十分淵源,到徐陽舒爺爺這一輩,即使敗落了,會幾個陣法也還是不足為奇。
這一點在四個新人玩家的身上表現得最為明顯,他們緊跟在崔冉身后,一步也不愿離開。這種情況下,要想讓他自我恢復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只能等死。這條路是蕭霄扔了三個小銅板算出來的,據說有關鍵性信息的可能性最大。
“他摔向了桌腳,太陽穴磕在木頭尖上。”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再這樣下去,王順遲早會被撐死。老板娘特意來提這個問題,簡直就像是在刻意引誘他們犯罪一樣。
“對啊對啊,連SAN值都不帶掉的,太強了真的!”
他是在重復神父在里世界時對他說過的話。秦非的心跳得飛快。可是。
她咬著牙,再顧不上和其他人爭論些什么,扭動著身體,跌跌撞撞地沖向寢室區。可撒旦已經一句話也不愿意再說了。秦非在細細觀賞了那手術刀一會兒之后,竟然一反手,將那把刀塞進了神父袍胸前的口袋里。
“你是餓了,想吃東西?還是要去找爸爸媽媽?哥哥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嗎?”秦非溫聲詢問道。反正這家伙是鬼不是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身上的血半點都沒有粘到秦非身上去。徐陽舒誠實而略帶尷尬地搖了搖頭。
他們途經村落,所過之處,家家閉門不出。透過那些繪制著反復精美紋飾的彩繪玻璃,秦非看見了一座直沖云霄的高塔。
秦非又看了一眼導游。
顯然,這是個女鬼。秦非恨鐵不成鋼:“那你出去干什么。”
他們和秦非在守陰村副本中遇見過的徐陽舒最開始時一樣,頭頂都沒有顯示好感度。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推移,王順已然徹底失去了神智,除了咀嚼與吞咽以外再無法思考其他任何事。提到‘祂’時,鬼女滲著血水的漂亮杏核眼中透露著一股向往,甚至隱隱帶著狂熱。
玩家們的確忽視了徐陽舒,但卻并不是主動的, 而是根本意識不到他的存在。
秦非道:“紅方的陣營任務中說了,指認鬼得一分,殺死鬼得兩分。另一種可能,或許任平在指認了老板是鬼后,便立即進入了‘殺死老板’的進程。”不過,秦非也并不是沒有對付他的辦法。而他解救林業的這一舉措顯然令更多尸鬼注意到了他,源源不斷的尸鬼從四面八方涌來,大有要與兩人不死不休的架勢。
小巷對面是F級生活區的側門,距離大門的位置并不遠,中間隔了一大堆排成陣列的垃圾桶,從側門這里張望,甚至可以看到正門處的人頭攢動。老人家滿心想著要留給有出息的后輩,后輩回來了,打的卻是這樣的主意。“出什么事了嗎?”青年輕聲發問,眉心困擾地蹙起,神色間卻并不見慌亂。
“叔叔,我的球掉到里面去了,你可以幫我撿一下球嗎?”如果玩家們能夠找到那本書,或許,真的能夠將局勢扭轉過來。蕭霄:“?”
在進入冥想狀態的前一秒,他心中唯一閃過的念頭僅有一個:談永的動作就像是一記信號,方才還圍坐在一起的玩家們面面相覷,緊接著便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一個接著一個站起身來,紛紛朝著大門外走去。
告解廳算是徹徹底底的報廢了。不少棚屋都沒有關門, 有些連窗戶都掉了下來,卻根本無人修繕。“不會的。”鬼女興致缺缺,“除了‘祂’以外,這里還有另一股力量存在。”
剛才在黑暗中,那道怪異的電子女聲說的就是“夜游守陰村”。那眼神沒來由的讓人感到一陣恐怖。從多寶閣鏤空的縫隙中,秦非隱約可以看見,那扇門上,掛了一面巨大的穿衣鏡。
“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
秦非對蕭霄的呼喊聲充耳不聞,面色不改地繼續向前。
在這不長不短的半個小時時間里,她已經意識到,面前這個穿著華麗衣袍的青年在對副本信息的掌握上,早已超過了他們太多。什么也沒有發生。
青年站在囚牢前,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緊張之色來。
那過于鮮亮的色澤在灰敗一片的屋內格外顯眼,反倒透露出一股別扭的詭異,讓這桌菜看上去有種塑料玩具般不真實的質感。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
而秦非則在修女的身影消失后,立馬打開了蕭霄所在的囚室的門。
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道理的的確確是這個道理沒錯。“剛才有人追我,我一不小心就跑到這里來了,后面我和你一起走吧?”
這瞎話說得也太離譜了。秦非半瞇起眼細細打量了片刻,開口道:“那不是僵尸。”的確。
所以,那些人的回復被系統屏蔽,只能說明一件事:可這對他們來說并不一定全是好事。
雖然秦非已然轉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難怪祠堂中忽然出現了那么多斷裂的短墻、扭曲的房屋,原來都是在模仿八卦中的卦象罷了。神父掀開布簾,像他在副本中曾經做過的那樣,伸出了他罪惡的手。
作者感言
無論是隨手順東西的本事,還是溜門撬鎖的本事,秦大佬看起來都不像是一般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