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非浪費半天口水也不是全無收獲,導游頭頂的進度條又攀升了一點點,數字閃爍,眼看就要由“2”變成“3”。刻意拉長的聲調中,刀疤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懷好意。倘若觸發這個任務的是秦非,是薛驚奇,是蝴蝶,或者是剩下許多玩家中的某一位。
“天黑了。”徐陽舒眼見眼前一行人心意已決,可憐巴巴地求饒,“我們明天再去行不行?”守陰村的祠堂格局復雜,一進連著一進,房間也很多,但絕大多數都被鎖死了,根本打不開。
他只能一腳將椅子踢開,抖動著龐大的身軀原地站了起來。這……這么有意思嗎?
上次見到這個長著大翅膀的人時,鬼嬰就已經開始疑惑:所有問題都得到了解答,秦非懨懨地嘆了口氣。
秦非的脖子上就像是被覆蓋了一塊無形的鋼筋鐵板似的,任憑安安老師怎樣用力都完全掐不下去分毫。
……
秦非瞇了瞇眼,站在原地等它。
就在秦非打完招呼后,彈幕短暫地靜默了一瞬。這是一輛破舊的大巴車,正在灰白色的霧氣中顛簸行駛著,光線陰暗的車廂內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人。
“哦……”
事到臨頭,徐陽舒想再蒙混過關也不可能,他小心翼翼地退后半步,額角青筋與冷汗并起:“是,我是騙了你們……”“NPC呢?這里全都是玩家嗎。”
當那些碎片重構成新的畫面時,秦非儼然發現,他已經來到了幾年之后。
“那,有什么是我現在可以做的嗎?”道長的眼睛亮閃閃的。有了前面那次6000多分的恭喜,現在這個3000分的恭喜怎么聽怎么像是在嘲諷他。怎么回事?
“你可以侮辱我的肉體,但永遠不能毀滅我的靈魂!”順帶還將白天出去過的所有玩家都打上了“不是好人”的烙印。他們都還活著。
修女雙手交握成拳放在胸口,語氣虔誠而又小心翼翼地發問:
門后世界陰氣森森,普通玩家僅僅身處其中都會覺得渾身不適,可鬼嬰卻像是覺得很舒服,小臉上寫滿愉悅的神情,像小貓一樣蹭了蹭秦非的臉。她的神色幾經變換,懷疑、憤怒、嫌惡……最終定格在了深深的仇視上。
“但他是不可能吃得了你的。”“守陰村面積雖不小,但具有標志性的公共建筑卻并不多。”秦非道,“禮堂、祠堂、亂葬崗,除此以外,還有那六戶人家自己的房子。”
黑暗中,的確傳來了陣陣腳步聲。“為什么這個小東西有這么多衣服啊……”
這東西傷不到僵尸的根本,但也令對方的動作慢了下來,蕭霄抓緊這來之不易的寶貴時間,祭出最后一張符。秦非順著導游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千言萬語匯成同一句話:“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宋天不解:“什么?”
地面又震動了一下。有人清理了現場。
林業欲言又止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被他一把甩開。蕭霄搖了搖頭:“普通人當然不行,但工會獵頭是特殊的。”
可從大巴回到義莊以后,在秦非的眼中,徐陽舒的頭頂卻赫然多出了一根明晃晃的進度條。蕭霄閉上了嘴。
而程松竟然也沒有要幫他說話的意思,一次也沒有將話頭遞給刀疤。他們永遠都對主播微笑點頭,讓他出門玩一會兒。——和那個陰險狡詐的12號比起來,她可是有著自己的底線的。
將這七處封住,就能徹底將人的生氣隱匿在軀殼之內,而不外泄。他是真的。可憐的少年對周遭情況一無所知,起初還叫了幾聲,待到看清身邊局勢,直接被嚇得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只能瑟縮在那座小墓碑旁無助地發抖。
可是三途河在冥府界內,根本不是活人能夠踏足的地方。
終于,一只手從后面按上了她的肩膀。而他們背后,緊隨而來的,卻并不是什么01號囚徒。
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假如規律需要從更宏觀的角度查看才能夠被發掘,那秦非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探究了。
秦非聞言一怔, 遲疑地低下頭去。蕭霄在棺材里睡了一夜,今早起來后發現自己的san值回升了5點。
這種自己入土以后就成天想著帶走其他人的家伙……蕭霄只能祈禱,希望他的親戚當中千萬別有這樣的人。他總覺得秦大佬又沒憋什么好屁。秦非避讓不及,直接被鏟上了天,身體在半空中扭了不知幾個圈,甚至能聽見骨頭寸寸斷裂的聲音。
很可惜沒有如愿。
作者感言
一旁的青年神色誠懇,近距離面對女鬼,他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反而帶著隱隱的向往,像是十分渴望得到對面那位女鬼小姐的認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