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說了這么多,其實主要都是為了向鬼火和蕭霄解釋,至于秦非,她并不認為他會不懂得這樣淺顯的道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過去,他就完全笑不出來了。實在很想盡快離開。
“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他忿忿地抱怨著。哨子明明是被她親手埋在沙坑里的,怎么會忽然跑到這人到手上去了?
“我也覺得。”街道環境十分臟亂,遍地都是垃圾,臨時搭建的棚屋、席地而坐的商販,幾乎將道路兩邊占滿。只有沉重的關門回蕩在整條走廊。
宋天道。那截哨子現在就藏在他的口袋里。他看了看秦非,身旁的青年一身寬松的白色襯衣,看起來清爽又休閑,那張五官精致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一覽無余。
到了這樣一個和鬼屋差不多的地方,幾名玩家心中多少都有些不太自在。
撒旦:???血腥氣在禮堂里彌漫。
若是按照這種推導結果,這規則就變得與每個人都息息相關了。
屋檐上掛了紅色紙錢串就代表著這家要死人,這一點沒什么可隱瞞的。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
鬼火狠狠松了一口氣。
有玩家干嘔了一聲。但眼下,這個方案顯然是行不通了。“哈哈哈,老婆:桀驁美人,一身反骨!”
E級直播大廳。“這個說來可就話長了。”
“難道……”他抬手,輕輕摩挲著下巴,“你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嚇我一跳?讓我想想,人在害怕的時候會有什么下意識的反應——啊,我知道了,會叫出聲吧。”
秦非眨了眨眼,邁步踏出祭堂。“不過,這一點只有你正身處心之迷宮內部時需要注意。”
密閉的小空間里出現一道窄門,大約只夠一人單獨通過。
最夸張的還有叫他媽媽的。在秦非的視角下,那人頭頂同樣頂著一行字。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看著他時,并沒有認出他不是王明明。
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該不會……村長卻好像并不想走:“不請我進去坐坐?”
再往前走了不多遠,濃霧遮蔽的道路盡頭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秦非眨眨眼:“怎么說?”“39嗎?這個世界我記得死亡率挺高,讓我來看看……靠!這群新人運氣也他媽太好了吧,18人隊里4個都是老玩家,居然還有一個愿意帶隊,這樣真的不會破壞游戲平衡嗎?”幾人心中瞬間浮現出了這兩個字。
他在腦內一遍又一遍預演著自己的計謀:
“蘭姆病了,正在接受治療。”“徐家主人說了,無論是什么人,只要對那本書動了心思,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
秦非心里默默一咯噔,不詳的預感上涌。說不定只是有個變態狂,在殺人分完尸后故意把尸塊藏在了早餐鋪的食材里,為的就是滿足他無聊的癖好。她抬起頭,直直看向秦非:“你就不怕我們兩個把24分拿滿,通關游戲嗎?”
這家伙該不會是個NPC吧?畫像的身體,玩家們或多或少都偷偷打量過,只是那張臉沒有人敢看。
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
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的月光,余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現在繼續討論這個已然無益,秦非沒興趣多聊,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們去做。
“走吧。”秦非深吸一口氣,抬手按了按心臟的位置。背后,煙霧散落,三個追兵再次蠢蠢欲動。血腥瑪麗。
不僅如此,他頭頂的好感度條也消失不見了。
……村長眼前一黑,伸手扶住旁邊的立柱。王明明的爸爸:“沒關系,那就不買了。”
秦非輕輕“唔”了一聲:“這個嘛,我沒有注意呢,大概是棺材里本來就有的?”撒旦滔滔不絕。
作者感言
在向前的過程中,他的腳不知踢到了什么,發出一聲短暫的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