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秦非把自己的手劃爛,醫生也不會來。對啊!總之,三途沒說什么,默許了鬼火的邀請。
腳下的臺階依舊遍布青苔,潮濕而滑膩, 因為有著上次進地下室的經驗,這一次秦非的速度要比上次快上不少。
在父母熱切的注視中,秦非落座,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污染源,就是守陰村本身啊。”一向堪稱冷清的F級直播大廳,在不知不覺間,正在涌入越來越多的觀眾。
然后從主播面前走過。距離光幕最近的黃金觀影位上,透明的空氣微閃,那個一看便十分富貴的高階大佬此刻正雙眼發亮的盯著光幕。那是個看起來老得不像樣子的男人,灰白色的布衣蓋在瘦削的身體上,就像一個搭著爛麻布的架子。
秦非半垂著眸坐在那里,日光將他的睫毛融化成弧度漂亮的陰影遮蓋在臉上。在他視野的另一端,老頭同樣也正轉過身來。“但那個幼兒園鎖著門啊,你是怎么進去的?”
撒旦:……
不知來處的鐘聲接連敲響了14下,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了14號女人的天靈蓋上。
——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這個告解廳,是要人站在外面用的。
這種敵對, 與暗火和蝴蝶公會之間的那種暗仇不同。良久。他晃了晃自己的大腿。
沒人應和,也沒人否定。“坐吧。”鬼火張著嘴,看看秦非,又看看鬼嬰。
那些人剛開始發瘋時,他還以外是副本環境出了什么問題。比起一路走來的其他七間囚房,這里的血腥味似乎稍微淡了一點,環境相對也比較干凈,像是有人刻意打掃過。還有那個直播一開始就揍人的6號,估計是個暴力狂之類的角色。
這個有些特殊的名字成功吸引到了秦非的注意。“這是單獨指定給某位圣嬰的規則嗎?”他垂落在身側的、還打著繃帶的右手顫抖了一下。
毫無疑問,11號干了件蠢事。秦非:?他剛才……是怎么了?
這尼瑪……該遞給誰啊?
鬼嬰身上終于不再是筋膜與血肉,而是長出了一層皮膚來。
收回所有牛奶瓶后,導游低聲道:“接下來大家可以隨意在村莊內自由活動,不要離開村子,請于11:30分前回到義莊。”各個級別的直播大廳中熱鬧非凡,歡呼的,喝倒彩的,抱怨自己正在看的視角無聊的,說什么的都有。
“替二號懺悔,他克制不住自己暴食的欲望。”
話音落,秦非和三途同時眼眸一亮。“污染源,就是守陰村本身啊。”秦非的則是數字12。
“對啊,一會兒說主播應該去8號囚室,一會兒又說欄目應該去8號囚室。”突然間他像是意識到什么似的,問崔冉:“那個新人呢?”
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
“你們不用動, 會有人來帶你們去祠堂的, 這也是村祭表演的一環。”“對對對,秦大佬真的不是故意弄死那個人的!他剛才都和我說了,他有別的事要去做。”
對于亞莉安來說,這個安全穩定又有著可觀收入的崗位,也不過只是一個招人煩的該死活計而已。緊接著,他看見了紙條上的字。
“你知道的,我的公會是暗火。暗火是現在整個中心城中排名第二的公會, 和排名第三的公會星辰一直不太對付。”
老娘信你個鬼!!
囚室中的床鋪褥子都灰不拉嘰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漬和血液。……
現現在,蝴蝶追捕秦非的行為已不僅僅局限于想將他變為自己的傀儡。規則世界的直播的確能夠提供藍光畫面和全景聲服務。一簇黑綠色的,毫不起眼的苔蘚。
循環往復,折騰了半晌,總算是將手腳都恢復了原位。凌娜扯了扯蕭霄的袖子:“別太著急。”
如今的祠堂就像是一座橡皮泥捏成的城堡,被人揉成一團以后又重新拍成了一個餅,原先十分尋常的建筑布局已然徹底變了樣,叫人完全摸不清自己下一刻會跑到什么地方去。他看見自己在教室上晚自習,看見下課后自己穿過馬路;
說著他主動開口邀請道:“你說你餓了,要和我一起去吃早餐嗎?我們邊吃邊聊。”游廊里那么危險, 別人都在使勁向外跑, 只是苦于找不到出口。見秦非不上套,鬼女像是有些不開心,輕輕嘆了口氣。
秦非松了一口氣。
作者感言
秦非的太陽穴似乎在無意識的突突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