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本人的確從沒有進行過“傳教”這種圣潔而又有意義的事情,但他知道有人做過。屋內的黑暗很快如潮水般退去,出現在秦非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那被它攔住的靈體急匆匆地擺手:“哎呀, 當然是有好看的。”
大爺一聽卻蹦噠得更歡了:“什么?這里死過人?”
秦非額角微抽:“我不需要你的腦袋。”秦非道。
秦非站在走廊一側,看著面色鐵青的1號玩家,心情十分愉悅地勾起了嘴角。今天回來的又很晚,地板上的血跡早就干涸凝固成了黑色的塊。秦非的直播間因為在線觀看人數太多而被破格上了推薦,足以證實他的直播內容非常吸引人。
徐陽舒零零碎碎地講了一大堆,最有價值的便是最后提到的那本“馭尸術”。
這根電話線,秦非剛才檢查大巴車的中控臺時發現的。可現在……也不知道明天天亮的時候還能見到幾個。鬼火壓根就沒有見過神父本尊,自然也不會知道,這身衣服是秦非從那個倒霉的老家伙身上硬扒下來的。
居然連觀眾的感官也一起影響!隨之而來的是修女如獅吼般的咆哮。
但在面對的人是秦非時,這條準則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便自然而然地消弭了。
假如玩家們們真的開始毫無章法地互相攻擊,那么表里世界勢必會接連不斷地互相掉轉。他們為何幾乎從未想起過徐陽舒的名字,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蕭霄與林業一臉驚駭地立于原地,片刻后反應過來時,已然有尸鬼沖至了祭臺前。甚至連獎勵結算也是正常進行,只不過得到的積分會比勝方少而已。腳步頓住,他最終還是沒能克制住自己的求知欲,轉頭看向秦非:
秦非皺眉追問道:“假如兩個世界相互翻轉,10分鐘之內再翻回來還能起到作用嗎?”秦非沒有回頭看他們。
但秦非非要問,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副,你不答我就不去做任務的樣子。總比去偷內褲要好得多得多。能夠窺探到其他玩家的秘密,是每個人都喜聞樂見的。
在林業看不見的某處光幕前,無數靈體正輕松愉快地匯聚在一起,它們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他瀕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場沒有營養的商業電影。極限的視覺刺激,致使剛才還緊密聯結的隊伍在剎那間分崩瓦解!
“之前好像就有人說過吧,主播的人格有問題。”說實話,秦非的心情實在算不上愉悅。
那片霧氣越來越濃,越來越厚重,流淌在秦非身邊。雖然E級主播隨身可攜帶的物品格子變成了6個,其中三個還擁有了*5的疊加功能,可蕭霄在支付完并不算貴的生活區房租后,身上里外里加起來也就只剩下了三百個積分。……
媽媽手里拿著一雙膠鞋,努力想往腳上套。因為假如不隱藏,玩家就會像是綁定了一顆移動衛星一樣,走在哪里都被人圍觀。
青年神情憂郁,雙眼望向前方虛空中的某一點,語氣誠懇而幽幽然地開口:“能不能請你稍微暫停一下……實在太冷了。”秦非表情怪異。
光幕前,所有靈體都擠擠挨挨站在一起觀看直播,他卻獨自享有一個座位。在決定要對秦非動手之后的一個多小時里,3號一直偷偷摸摸地茍在走廊角落,希冀著12號能夠出現。
“我靠,這直播間什么情況?”
“唔……我大概知道大家現在想問什么”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
不能退后。
和秦非一樣,蕭霄也意識到了徐家祖宅正是他們門內之行的最終目的地。舔狗,還真是不好做。面前的青年云淡風輕地擺擺手:“可以,沒問題。”
她在將蘭姆送進告解廳后便轉身離開了。然后從一角開始逐漸消失,仿佛有一把看不見的熊熊烈火,正吞噬著他的身體。秦非柔聲細語地說:“很抱歉打擾到你的休息。”
但那兩人并不太領這份情。鬼火也是一樣,他的紅色比三途多一點點,但距離“裝滿珠子”來說也還差得遠。這個在懲罰副本界困擾住主播與觀眾許多次的死亡設定,在今天,終于被人破解了!
“難道你在亂葬崗時,沒有被那些尸鬼追著跑嗎?”
但除了15號在三點前去了一趟休息室外, 剩下的幾人都沒有離開過臥室, 直到晚餐開始。
蕭霄回頭望了一眼,面露憂色:“你說,我們這樣干,回去會不會被針對啊?”房間一角, 尖銳的長指甲僵在半空,五根手指奮力扭動著,就像是在和難以違背的命運做最后的抗爭似的。他在黑板上寫了個大大的“2”,向下拉出一條直線。
雖然前陣子內部傳言過想招攬小秦進入公會,但那也是負責這塊的高層該操心的事,和他們普通玩家沒有半毛錢關系。談永的嗓子眼中擠出破碎凌亂的叫喊聲,他試圖擺脫眼前那女鬼的掌控,可竭盡全力后卻依舊最多只能動動手指。幾人速度飛快地換上了官袍,又將符咒板板正正地粘在額頭上。
他純粹就是現在腦子轉不過彎來,總覺得自己做什么事都該叫上秦非一起。刀疤在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停了下來。
“開始了。”他輕聲呢喃。再然后,雜亂慌張的腳步聲響起。
作者感言
沒有用。